留下她们两个女人说说话。

原来在自己离开石洲镇后,江川柏他们又在中途得知有罪犯在逃亡。

是个从外地来的杀人犯,人却逃进了附近树林,若不赶紧抓捕归案,临近的镇上百姓始终会处于危险之中。

江川柏和小刘也参与了抓捕活动。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料到,之前都是拿刀杀人的犯人没,这回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猎枪。

小主,

江川柏和小刘在一处找,最先遇上了。

结果小刘直接被打穿了脖子和胸膛,江川柏挨了两枪,在体力彻底耗尽前成功打扒制服了凶手。

“老陈说,其实去找的人很多,还有几个派出所的带了枪,结果偏偏他们两个没抢的先遇上了,等其他人听见枪声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桂香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脑袋有些后悔,“这就是命啊!小刘没江团长幸运,我妹妹也没有。”

夏怀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劝她节哀。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川柏已经醒来,只不过有些虚弱,睁着眼皮也说不了几句话。

“小......刘......怎么,样?”

江川柏哑着嗓子努力问道,他记得小刘受伤倒下了。

那个时候他来不及查看小刘伤势,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赶紧转移凶手的射击目标,制服凶手,他们两个都会死在那儿。

话音落下,病房内也陷入了沉默。

许久,才听见陈副团长重重的叹息。

他哑着嗓音,悲痛道:“川柏,小刘他.....牺牲了。”

江妈妈来去得匆忙,等出了医院才想起来自己在县城。

慌慌张张找了个也是部队的带路,才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小馆子。

得知是抓坏人受的伤,店家大方的将准备明天才卖的老母鸡端了出来。

江妈妈感激谢过老板娘,多给了一份的钱。

回到医院病房,得知儿子醒来,本来还挺高兴的。

可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自己找馆子买吃食的事,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病房里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夏怀夕端着鸡汤在江川柏身边坐下,抬了抬手:“你头侧着,先喝点鸡汤?妈辛苦买来的。”

然而却见江川柏闭着双眼,微微晃动了一下,哑声道:“我不想喝。”

见状,夏怀夕也没强迫他,起身后,又被江妈妈拉着小声询问。

“川柏知道那个小刘牺牲了?”

夏怀夕点点头。

见状,江妈妈也是忍不住轻叹,“果然。”

“没事,就让川柏再睡会儿吧,妈还买了其他菜,咱们多吃点给他剩点就好。”

说是多吃点,实际上俩人也都没什么胃口,根本吃不下多少。

事情发生后第七天,小刘要出殡了。

江川柏勉强靠坐在轮椅上,说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仪式比较简单。

鲜红国旗覆盖其身,小刘就这么静静躺在台子上,军装领子扯在脖颈高位。

若不是此情此景,小刘就只是跟睡着了一样。

仪式过后,小刘被工作人员抬走了。

伤心欲绝的哭声在看见小刘被带进藏有焚化炉的房间后,瞬间放大了数百倍,响彻大厅,久久不散。

陪着儿子儿媳妇儿来的江妈妈,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憋了没一会儿还是掉眼泪了。

夏怀夕眼眶也有些湿润,垂下脑袋揉了揉。

视线微微抬起,她看见那搭在轮椅上的双手紧攥成拳,向来平静浮于表皮之下的青筋正在用力暴起,似是要冲破出来。

山上送行,因为地形的关系,他们没跟上去。

只是静静守在山脚下,直至最后一声炮响落幕。

山风吹来,带着浓烈硫磺味。

仿佛是在向世间证明它曾经浓墨重彩地存在过,可最后还是随着风渐渐飘向远方,归于山林间。

......

悲伤在日子的繁忙之中,渐渐淡去,只在记忆中刻下深深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