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将菜单推给裴砚,“喝点什么?”
裴砚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翻看着,“季先生亲手毁了季家的百年基业,如今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坐下来喝咖啡,这份心理素质,我倒是需要学习一下。”
季泽轻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孤寂,“阿砚,你何必挖苦我,你明知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想要一个人…”
“只是想要她而已,你拥有的这么多,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季泽话落下,裴砚面色一沉,他揪起季泽的领口迫使他仰起头,下一刻,“砰!”的一声,裴砚挥拳砸了过去!
季泽伸手摸过鼻间,一股温热流下,他却轻笑了声。
咖啡厅内的女店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叫出声,一个男店员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先生,请不要在咖啡厅内喧哗,您有私人恩怨可以出去….”
男店员的话尚未说完,韩铭便拦住了他,他身形高大,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男店员一时间怔住,韩铭蹙眉,不耐的拿出一张支票,“这块地我们买下了。”
季泽从怀中取出帕子,从鼻间擦拭过,“阿砚,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财大气粗。”
他嘲讽着。
“季泽,我肯来见你,不是来听你讲这些废话的。”
季泽凉淡的轻笑声,他抬头便看到裴砚脖颈处的三道痕迹。
被打了一拳,他的语气明显虚弱不少,“曼曼她在你手上,对吗?”
“她是我的女人,你说呢?”裴砚打完季泽一拳后,还慢条斯理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季泽似乎是被刺激到,他眸光沉了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现在觉得她是你的女人了,可她被甘甜污蔑,被甘玉暗害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你在给甘甜最好的资源,让她拍最好的戏,给她在圈子中撑腰,可是从始至终,曼曼她什么都没有得到,你把她囚禁起来,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关着她,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阿砚,你不知道她曾经为你付出过什么,只是现在她既然已经放下了,你就放过她吧,她喜欢拍戏,这是她的梦想,她好不容易将学业完成,你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困着她,打着对她好的名义,就是爱吗?”
季泽的话掷地有声,裴砚却是笑了。
他清冷的眉间舒展,上扬的眼尾却透着一丝讥讽,“季泽,没有能力守护自由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困境,你口中的爱只是你自以为是的理想化而已,事实上,你的爱只会给她带来负担。”
季泽眉头紧锁,裴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你以为你能从意国回来是你母亲心慈手软吗?”
“是我告诉你母亲,我只给她一天时间,第二天没有看到你人的话,她跟阮柔两个人,一起死。”
季泽瞳孔一紧。
“季泽,你总是那么天真,狠又狠不到底,割又割舍不下,作茧自缚,这一点,你倒是跟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挺像的。”
“不过你倒是的确应该感谢她,是她不忍心看你死在意国,来求我跟我做了一笔交换,更是你想要带她离开,给了我足够出手的理由,不用谢,你这条命我救的很值。”
裴砚云淡风轻的话像是一抹利刃扎进季泽的心口。
他眸色痛苦,眼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身形虚晃了几下瘫坐在椅子上,“是因为我…..”
季泽闭上眼,抚摸着心口只觉得痛如刀绞,“阿砚,你好卑鄙,是你故意顺水推舟….为什么?明明你从前….”
季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裴砚打断,“季泽,从你为了一己私欲放弃季氏那一刻,你就已经失了上桌的资格,就像你说的,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我现在想要你的命,根本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就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想要用你的血来讨好我。”
“你还能活着,还能站在这里,都要感谢我的仁慈,趁我心情好,还能让你全身离开跟你母亲团聚,否则,别怪我不顾念情分了。”
季泽捂着心口,眼尾红的有些疯癫。
“阿砚,这么多年别人不懂你,你以为我不懂你吗?你裴砚想要做什么,什么时候会顾念情分二字?”
季泽语气中有几份笃定,“你不敢动我,你如果动了我,曼曼她会恨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