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借着宽大的袖袍掩饰,沈迹看清了他眼底的无措与慌张,她严丝合缝的神情隐隐松动,“我只问你一句。”
“你说。”盛玺道。
他想不通,不过一月不见,他们之间怎么会生疏到如此地步?
于是沈迹用只能两人听见的音量问他,“你是打算加入灵州了,与他们同谋合污?”
“是吗,大概。”盛玺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回答,“其实你应该知道的,我是灵州计划中的试验品。”
沈迹:“…你?”
试验品不是只有东野曜,君锦织,以及百里凝吗?
沈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她惊愕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到开玩笑的成分,可是里面只有无尽的麻木,如坠深渊。
那颗惴惴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
少年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一开始我想帮你,但后面发现我错了。”
“不,不对,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下去,沈迹,你明白吗?”
沈迹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手臂青筋突起,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领,“盛玺,我宁愿你是在骗我。”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问。
他说:“没有。”
“一旦被他们发现逃离的意图,种植在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试验品即刻暴毙。”
她静静地聆听他的话语,不知何时,沈迹的大脑翻出了一段久远的回忆。
那是她进摇光宗的第几天来着,灵泉内的挣扎呻吟,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声音,还有…盛玺买下新房的第一日,黎极星嗅到的血腥气息。
她模糊地听见盛玺说:“没错,那天是我,杀死河神的人也是我。”
到了最后,她满目的震惊已经波澜不惊,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
“你要加入我们吗。”
少年殷切地朝她发出邀约,一如既往的热情,沈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郑重地摇头。
沈迹平静的语气像是一盆融冰的冷水,给了他迎头暴击。
“不行。”加入盛家如同走向黑暗,这是坚定的立场问题,就算为了自己,沈迹也不可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