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它去吧。
两人从庙宇出来不久后,黑夜在少年人的期许中如约而至。
彼时灯明三千,长街漫漫。
时见枢望着远处:“我看到烈雀宗的人了。”
云挽歌正仰着头看头顶的横幅,看样子是在猜灯谜。灯会的奖品同样是灯。
除了她,还有很多眼熟的面孔混迹其中,放眼望去,俱是时见枢在比赛中见过的选手。
这些人里不乏天才之流,譬如谢源,又譬如他的同门师姐迟莲,众人聚在一块,为了一盏灯王绞尽脑汁。
来往的行人不少都被这活动吸引,皆好奇的驻足,蠢蠢欲动。
不管是莲花灯还是兔子灯,其实都没有看头,更别提大部分选手出身优渥,怎样奢华的美景都见过。
大家心里都有数,他们不是来看灯的。
就连放飞孔明灯的仪式,也是满足精神生活手段之一。
沈迹很轻易在一堆小孩里捕捉到了曲存瑶的身影,这个消失了一下午的家伙…她叹气。
又怕时见枢无聊,沈迹贴心的询问时见枢:“你要去猜谜吗?”
“这可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
时见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不太服气:“我又不是小孩。”
沈迹感觉自己跟个孤魂野鬼没差别,她在街市上晃来晃去,时不时遇见几个熟人。
很像是开盲盒。
不远处的拱桥,蒋争和他的师弟又爆发了争吵。
“别拦着我!”阮荔像条不安分的蛆,不耐烦地在人群里拱来拱去,“我都说了我不想来,我要回去修炼!”
蒋争按住这条蛆,嘲讽他:“从前不见你用功,现在赶工也不怕走火入魔?”
他话讲得难听,气得阮荔脸一阵白一阵红。
“你怎么不叫陆冰来玩,他在屋子里都快憋吐了吧?”阮荔的面孔怨气十足。
关于陆冰冤枉他这件事,少年始终耿耿于怀。
“我说你别扯陆冰,人家腿没好,比赛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这俩师兄弟吵吵闹闹,最后以蒋争武力镇压收了尾。
沈迹果然没看见陆冰,只看到夹在中间的陆义,少年满脸无助的左顾右盼。
她摸着下巴,看了会戏,慢悠悠的说:“斩月宗的人相处模式真有意思。”
“?”时见枢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