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生得极为丑陋,扭曲的肢体四仰八叉,脸也十分难看,钱莱一看就知道它绝对不是人。
说话的人背影清瘦,只穿了身雪白的长衫,春天还披着厚重的羽织,有点奇怪。
万民尊崇的河伯好歹也是有信徒的,现在却毫无尊严的跪倒在地。
他不断的哀求少年,请他手下留情。
可是少年残忍地挑断了它的手筋、脚筋……
最后,银白的剑尖沿着皮肤的纹路,落在河伯凸起的皮囊上。
钱莱的太阳穴突突地狂跳了起来,为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她甚至都没看清大名鼎鼎、残害无数生灵的河伯是何模样、它就被无情的搅碎,抽筋扒皮,成为失去形状的一摊肉泥…
“呕——”
胃里一阵天翻地覆,钱莱实在忍不住了,扶着墙想吐,浓郁的铁锈气息弥漫在鼻尖,完全吐不出来。
似乎终于注意到偷看的钱莱,下此黑手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收了剑。
看清对面的脸时,少女乌黑的瞳仁因为不安而颤动。
这家伙…!
明明生了一副清雅如竹的相貌,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画中人,杀人的动作却冷戾而暴力,浑身都散发犹如实质的杀气。
少年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玉白的手臂。
手背抹去脸颊的血迹,扭头便恶狠狠地望向她,像极了一匹孤傲的狼。
“炮灰死于话多。”
目睹了全程的炮灰·钱莱瞬间动弹不得。
她想逃跑,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腿已经如同灌铅般沉重,但就是这种时候了,钱莱还要努力的思考“炮灰”是什么意思?
少年分明语气淡淡,可他手里的剑却不是那么说的。
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鸣,它迫不及待“渴望新鲜的血液来浇灌它,可是钱莱看得很清楚,上方属于河妖的血还没干透。
没有忽略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钱莱有些绝望,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