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冰冷如霜,轻轻地贴住江燃脆弱的皮肤,薄薄的皮肤之下能看见清晰流淌的血液。
时见枢的语气不咸不淡:“我为你有这么一个师父感到可悲。”
“噗。”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袭来,这一瞬间,江燃脆弱的神经几乎绷断。
十秒时间已到,比赛结束。裁判大声地宣告着最后的结果:“胜者!摇光宗,时见枢!”
他没死?他居然没死!
江燃鲁莽揉了揉眼,死里逃生,他渐渐缓过了神。
现在他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头湿漉漉的滴着汗,江燃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几秒,江燃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时见枢的背影。
就在刚才,江燃的第六感疯狂地跳动着告诉他,方才时见枢是真的想杀了他。
到底还是不甘心。
江燃出声叫住了他:“等等,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爱屋及乌,恨也是同理,少年惊疑不定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他师父究竟做了什么,让时见枢居然恨他到这种地步!
“告诉你也无妨。”时见枢冷冷地看他,目光高傲得如看一只丧家之犬,“当年的我是天生剑骨,五阴毒法认识吗。”
五阴毒法?那不是景屿的独门秘术吗?靠着擂台的围栏,江燃神色恸然,片刻后又颓然地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不杀我?”他的声音很轻,在风中逐渐凋零。
时见枢懒得搭理阶下囚。
如果用沈迹的话来说,这叫:幸福避让原则。他马上要拥有光明的未来,马上就要找到柳照的行踪,因为一个江燃就断送前程,绝不值得。
但真正的答案当然是,杀了一百个江燃,也比不过一个景屿。
额发盖住大半的眼睛,少年阴郁的眸光肆意流动,过分浓密的睫羽恹恹地下垂,在肌肤下方投成一片淡淡的阴影。
“小时!”台下,曲存瑶特别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在她的左边,是昏昏欲睡的盛玺,右手是放空大脑的白毛。
沈迹比阿瑶足足高出一个头,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少女背后,就能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守护神。
不为人知的那面埋藏入骨,再次抬头时,少年又变回了之前那般仙气飘飘的模样。
他平静地说:“不要这么叫我。”
曲存瑶被过分冷酷的表情冻得僵住了,她搓了搓脸,暗暗吐槽:“叫什么有什么关系啦,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