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气氛的地缚灵突然探头:“还有一件事。”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躲着气息很强的修士,在我消失之前,你们可以让我再看看人间吗?”
“这个没问题。”盛玺说。
沈迹靠在树旁,慢条斯理地道:“那么,你知道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吗?”
性别?地缚灵迷茫了一瞬,然后坚定点头:“是男的。”这个它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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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盛玺眼睛亮了,好消息,有线索了。
“让我来猜猜,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沈迹继续发问。
“……”地缚灵皱着眉,“肯定不是。”
它闭上眼睛,记忆显出一片灰蒙蒙的影子:“他…他应该很年轻,和我差不多大。”
至少它印象里的那个影子,是很年轻的。
“他是你的兄弟吗?”
“不是。”
“是朋友?”
半晌,地缚灵点了头:“…是,我觉得他是个很温暖的人。”
“忘记了自己的全部,却还保留着那个人的第一印象么?”时见枢平静地道:“看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
他的语气里藏着几分讥讽。
单纯的地缚灵什么都没听出来,它把身体晃来晃去,一本正经的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重视的东西,也许我是因为这个才变成流浪的阿飘,不能离开。”
“你们应该也有很重要的人吧,到死都不会忘记的那种?”
不知什么时候,时见枢已经背过身,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说:“你的话太多了。”
月升半空,时间已经不早了。
沈迹打了个哈欠,“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地缚灵的手指攀上了脖颈,它无意识地拽了拽红线,眼神由模糊变得清晰。
“零。”
“什么?”沈迹没听清。
“我叫零,从零开始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