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她的心，也早已经麻木不仁了。

但是这几十年来，她观察着唐家人的生活，经历，以及他们的结局，内心似乎也在跟着他们的遭遇，而发生波澜。

唐德与将臣同归于尽时，她亲眼看到唐德大仇得报，她的计划也得以完成，本应是高兴的事情，但目睹着唐德的死去，她却感到怅然。

唐安远走西伯利亚，她与小芝一起，为其担忧。

唐昭与刘红结婚，她坐在主桌，以“远房表姐”的身份，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也有一种难言的喜悦。

此刻看着远去的孩提，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时间回到现在。

赫尔本的科菲大教堂里。

众天选者和众卫道士们，听完段舒的这番叙述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你为了验证，人族的神血与你的旧神之血相结合，会对命格有什么样的影响。所以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在观察着唐家四代人？”张本捋了一下段舒讲的内容后，问。

“是的。”

“发现，他们家一代人比一代人惨，唐先森这一代，是最惨的？”

“可以这么理解。”段舒接着往下说道：

“后来，或许是想为唐家前三代人做些什么，毕竟这些年来，他们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我一直在暗处关照着唐先森。但同时我也在秘密完成着我的任务。”

“关照着唐先森？”

张本冷笑：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唐先森在孤儿院住了那么久，日子过的一直不好，衣服从没买过新的，一个手机用坏了，用胶带缠上都不舍得换，你就是这么关照他的？”

“张本！”唐先森慌忙喊出声来，想要制止张本替他打抱不平。

“这是我的问题。”段舒低下头，面露惭愧之色：

“其实在唐安遇害，直到刘红在金三角死去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又在亲身照顾他。”

“但后来我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就将资助孤儿院等事情，交给其他人处理了。但当我过了几年后回来，才发现那个人将我留给他的钱，都中饱私囊了。”

讲到这里，段舒都不禁皱眉，似是有些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