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点了点头，轻声道：“托陛下的福，杂交水稻长势很好，再有一些时日就可以收割了！”

“好哇！”

夏帝长叹一声：“能在弥留之际听到这样的喜讯，想来朕到了九泉之下，面对历代帝王……朕也能大大方方地和他们说说话了！”

“……”

顾景之抿了抿嘴。

夏帝看他沉默不语，不由的笑骂道：“怎么？听到朕说这种丧气话，你也不敢出言安慰一下朕？”

顾景之看着形容枯槁的夏帝，不知怎的，他伸手握着夏帝的手，将其放入毯子下方。

“陛下是英雄，英雄就算是死，那也是满腔浩然气，不用安慰，也不需怜悯！”

“呵！”

夏帝轻声一笑，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顾景之，顾景之也看着他，一如当初在御书房里，君臣第一次奏对那般！

好一会。

夏帝开口道：“景之，依你之聪慧，想来在入朝那会就知道朕的安排！”

“嗯！”

顾景之点头，轻声道：“陛下信重才有臣之今日，臣一刻也不敢忘记！”

他虽然一直喊着忠于夏帝，可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并非夏帝之臣，而是新君之臣，这一点夏帝有其意，顾景之知其意。

夏帝淡然一笑，道：“你入朝以来，从未让朕失望过！如今朕马上就要死了，你告诉朕，你既知朕意，可能做到终生不负朕当初对你那点知遇之恩？”

顾景之默然道：“臣与国同岁，自当与国同休，大夏是臣的家，臣自当守护一生！”

他今年二十四，大夏也二十四，同岁之言倒也没错！

太子搞不定世家，没有皇权为依托的顾景之也搞不定世家，所以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夏帝明白，顾景之也明白。

“与国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