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艰难开口,抬起头,决然道:“此事都是儿臣之过。识人不清,招致大祸。儿臣愿前往青城对阵敌军,求父皇留白槿一命。”
“对阵敌军?好,好的很。”韩毓影心中窝火,盯着她倔强的身影,在房中踱了两圈,猛地将手中佩剑一摔,宝剑剑锋震鸣:“朕便如你所愿,让你对阵敌军。只是那个白槿,朕不会放他回去!”
韩湘雪跪在原地,身形分毫未动。她抬起眼睛,烛火下似乎有晶莹之色在眼中闪烁,又深深拜下身去:“求父皇收回成命,留白槿一命。”
韩毓影望着她,满眼痛惜,又怒火中烧。
“雪儿,你是韶月储君。他不过一个男人。”
“求父皇收回成命。”
“他骗了你!他背叛你,你又何须如此?”
“他是我心悦之人。儿臣只求父皇,留他一命。”
“糊涂!”韩毓影面色铁青,转身拂袖而去。韩湘雪没有起身,只是垂着头,身形笔直地跪在殿中。
清早,白槿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房前守着的一对玄甲军,再一看,房前院中,处处都驻守着身披铁甲的玄甲军。他瞳孔微缩,状似自然地想要迈步出门,就被两名玄甲军挡住:“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白公子。”不及他开口说话,殷白竹便上前拱手,眉目冷峻:“殿下有令,还请您待在房中。”
白槿面色微变,还是没说什么,退回了房中。
韩湘雪在殿前跪了两日。日升日落两轮,长阶之上,上朝议事的群臣来来往往,看见她,却都不敢议论。
韩毓影近日火气甚重。他平时温和自持,并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群臣便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他,只当看不见这里跪了个人。
也有人出言为韩湘雪求情,只是他一概不听。韩湘雪也坚持跪在殿前,无论刮风下雨都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
倪月华心疼她水米不进,几次劝说二人无果,也恼了韩毓影,干脆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