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过节之前,祖宅上上下下都清扫过,再加上昨日才除了雪,整个院子都显得格外的干净。
杨家族人之所以这般紧张,那是因为杨家从没来过这么多读书人,他们恐怕给大娘子丢了脸面。
等到童子虚到了之后,左尚英、柳二郎等人也陆续登门,后面跟着几个秀才,都是撰写小报的读书人。
杨钦和陈平带着几个师兄弟,将先生等人迎进院子。
屋中早就煮好了茶,也摆上了桌案和笔墨,还有点心和温好的酒水。
左尚英进去一瞧,不禁心中赞叹,别看杨家是商贾,但是宴席却准备的格外好。左尚英说的好,不是有多豪华、丰盛,许多世家高门,每次宴请,定要用上好的紫檀桌案,碗碟器具,也都是有讲究的。
就连用的墨,也是有名的老墨。
更别提络绎不绝的下人和送来的饭菜,格外的精致,外面不曾见过。
有时候宴席下来,要花数百上千贯。
杨家自然没有似那般,但所有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幽静的茶室、生着火的暖阁,桌上放着薄荷汤,炉子上置有果干。
另一张小案上,温好的酒和切成小块的酥琼叶,上面浇了桂花蜜,刚好能下酒。
屋中暖和却又不燥,穿着长袍刚刚好。
总之一切都很妥帖。
左尚英不由地向周围看去,没有瞧见那位谢大娘子。
刚好杨钦在与童子虚说话:“嫂嫂还在前厅与几位商贾说话,晚一些才能过来。”
童子虚不禁道:“为的是泥炉?”
杨钦点头:“是外府来的人,想要在那边烧泥炉,来问我阿嫂,这买卖要如何做才行?”
“我阿嫂说……”
杨钦的声音引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兴致。在他们看来谢大娘子对付谢家,有些原因定是为了一争高下。
商贾毕竟是要赚银钱的,要说似宝德寺主持那般,只顾慈悲是不可能的。
能赚些银钱,又能童叟无欺,那就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