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贵华就在那里叹气:“说你吧还不能说,能的跟啥似的。啥都能往人家那放,铺盖咋能往人家那里放。”
“铺盖怎么就不能放他那里了?你以为是啥贵重东西?就贵重东西放他们那,邵平安他们两口子还能给你卖了去?”
“这不是这个事。你拿去外面用了那么长时间干啥不拿回来年前把它洗了。
趁着天气好,该洗的洗,该浆的浆。然后给你重新套上缝好。过完年看你上山也好下河也好,带出去的时候总是干干净净的吧?”
安明兴傻眼了,他压根都没想起这一茬,光想着方便了。
余贵华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你那个脑壳里面不知道装的啥。现在跟你说啥你都跟我们反着来。
以为自己厉害的很,过日子你一脚踩出去门槛都还没跨过。别看我跟你爸没文化,没啥出息,吃的盐比你吃的粮食都多。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嫌我烦,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那我现在去弄回来。”
“这会儿你着急啥?你弄回来有啥作用?大年三十谁给你洗那些东西?
再说这会儿都要吃饭了,你跑到人家去干啥?”
“大年三十不能洗,初一初二也不行?”
“那肯定不行。初一初二连地都不能扫,只能进财不能出财,刷锅水什么的都得倒茅坑里,不能随手倒坡下边路上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小就这么过来的,出了几年门你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安明兴不服气的哼哼两声:“穷讲究真多。”
余贵华抓着灶台上的竹刷子,真想给他两下。
安正平喊她:“别跟他废话了,豆浆要开了。”
“个碗过来。”
“干啥?”
“舀两碗起来,稍微放点糖。你不喝,去给韩丽娟喝。”
“豆浆一股腥了吧唧的味道,喝了她又吐。”
“没喝你咋知道?只要喝进肚子里,哪怕就是吐出来肚子里多少也有一点。再说了,哪有一直吐的?说不上哪一顿吃了啥东西就不吐了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