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完军棍,巴敦回了大院,趴在大通炕上自己的位置养伤。
不多时,阿克今自外头回来,给他拿了药过来擦。
“那女人下手也真够狠的,若非你身子骨强,这几十军棍下来,命早就没了。”
“这次是我自己莽撞,不能怪人家。”巴敦原本心中也有气,但在看了孩子后,便再没了脸埋怨。
相反,他应该感激闻芷,如果不是她不计前嫌,又不分邦族,全力救治,乌雅的命今日恐怕难以保全。
阿克今顿住,脸庞闪过愠怒。
“她给你女儿治了一次伤,就把你收买了?”
巴敦眉心一皱,欲要辩驳,又忍了回去,“随你怎么想吧。”
见状,阿克今怒火中烧,把药摔在地上,嗖的一下立起身,瞪视他道:“你是不是想归顺魏朝?!”
不等巴敦回话,他又叱道:“你是北戎的大将军!家世代受汗王恩典,百姓供养,如今却在这里给魏人当狗?你对得起汗王,对得起无上的火神吗?”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何时说要给魏人当狗了?”巴敦感到莫名其妙。
他撑起身子,改俯趴为侧躺,目光灼灼地回视过去:“我家的确是世受王恩,但我们家族也是世代忠良,完全对得起世代汗王!可我在前方为汗王征战沙场之时,汗王又在做什么?我的父母妻子兄弟姐妹儿女,哪一个不是死于他手?我没欠他的,是他欠我的,我更没欠你的,你也不必拿这种口吻跟我说话,现在不是以前,你我也不是君臣了。”
阿克今怒极反笑:“好,你有种,认了新主子,就把我这个旧主给抛一边了,只是你现在得意,未免还为时过早!你杀过多少魏人,自己计算过吗?莫说那个闻芷,就是长宣王也不可能留你,还妄想给人当狗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巴敦额上的青筋蹦了几下,唇角绷直,最终却并未再与他争执。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