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魏人的仇视不像巴敦他们那么深,只因在北疆从小到大受尽欺凌,才生出怨恨,但这并非国仇家恨。
小主,
以前他性情平和,来到北营后,这里戎人给他灌输了大量的仇恨意识,方渐渐变得偏激起来。
当接收到闻芷的善意之时,他一方面感激她,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背叛了母国与族人,暗暗地唾弃自己。
巴敦没有接西木的话,扯开话题道:“让我瞧瞧你的伤。”
西木并未多想,解了上衣,将胳膊上的伤给他看。
“已经在结痂了。”
巴敦自然看到了他身上别的伤痕,心神大受震动,急忙问他,“这些伤是哪儿来的?”
西木立即把上衣穿回去,低着头道:“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是不是有人虐待你?”巴敦把大院里所有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丧心病狂。
“巴敦叔叔,你就别问了。”西木眼神躲闪,不想多言。
巴敦知道他是不敢说,当下恼火又惭愧。
过了一会儿,他拍拍西木的肩膀,温声道:“那你好生在此养伤,我回去了。”
“我送送您。”西木要起来相送,被巴敦摁了回去,“躺下。”
巴敦走后,西木心绪纷杂,在榻上辗转反侧好久,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这日早上,闻芷将手头比较急需处理的几件事办妥了,终于腾出手来办理别务。
因见此间男女混住,又男多女少,不甚方便也不太安全,遂唤了负责住房事务的官员来,提出要将男女隔开来住。
又说:“女子体力弱,往后像搬抬石木以及翻土犁田这样的重活儿就不要让她们去干了,只做针黹洗衣做饭打扫和播种锄草之类轻松些的活计。”
这里年年都有女子活活累死的,也时常有人遭到骚扰与侵害。
底下一个下属不耐烦地抱怨道:“费这神做什么?纯属瞎折腾,男女怎么就不能混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