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沈继阳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用力嚼出来的,“你倒不怕死。”
“你谁啊?”闻芷故作茫然,轻蔑地觑着他,眉眼弯弯地笑道,“这里不是京城,更不是侯府,在这里耍威风,当心要吃亏。”
沈继阳收紧搭在她肩上的手,恨声质问道:“为什么散播谣言害我?”
闻芷越发迷茫:“我散播什么谣言了?是你勾结戎人,还是你通敌卖国?我竟不知哪点与实际不符了。”
“住口!”谢清音厉喝一声,有些慌张地环视了下四周,幸而周围的人都在用饭,并未注意到这边。
在北疆,北戎是极为敏感的话题,人人都恨透了戎人。
“你已害得沈家被夺爵封府,继阳被发配充军,还嫌不够么?你追过来意欲何为,以为我不清楚?继阳恨你还来不及,绝无回头与你复合的可能,我劝你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别再白费心思。”
闻芷愣住,常喜与常乐两个也听呆了。
不是,她真以为沈继阳是个宝呢?
脑子里冒出好多骂人的话,最后闻芷推开肩头的爪子,只皱着眉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滚蛋。”
早知会碰上这两个瘟神,就不走这条道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毕竟夫妻一场,闻芷,你不该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毁我清白。”沈继阳目色猩红,十分痛心地说道。
闻芷拍下茶盏站起,左手摸向了挂在腰间的刀,“沈继阳,我给你脸了是不是?非要打一架才肯滚?”
北疆动荡,随时可能遇险,所以从进了大源府地界,她就一直刀不离身,连晚间睡觉也带着。
沈继阳见她这般狂妄,似乎浑然没把他当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男人看待,当下怒极,决定要教训教训她。
于是拔出佩剑,“未免太不知死活。”
闻芷就要拔刀,常喜上前一步道:“何须小姐亲自动手?常乐,去把阿全哥他们叫过来,收拾这两个找死的狗东西。”
此行随同北上的除了闻沅闻淮与房姨娘外,十好几个人都是练家子。
谢清音扯住沈继阳的袍袖,一个劲向他摇头。
客栈老板见状连忙过来赔着笑脸调解。
“几位客官息怒,小店小本经营,经不起折腾,请几位看我可怜的份上,化解了干戈吧,何况这么多客人在呢,闹大了误伤他人也不好不是?”
沈继阳把剑一收,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谢清音亦没敢多言,拿含怒的眼横了闻芷片刻,愤愤然离开。
“今天是给老板情面!”
常喜嗤笑道:“还给老板情面呢,方才听见咱们要喊人,吓得脸都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