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过来了。”门帘外另一侍女过来通传。
谢清音让人胡乱挽好发,套上外衫,来到外间的榻上,倚着引枕坐下。
不一会儿,沈继阳掀帘进来,目光落在谢清音穿的银朱地绣金线牡丹袍服上片刻,踱步到炕桌另一侧坐着。
侍女奉上茶,而后退了出去,将槅门合上。
“还是换身素服吧,家里刚没了人,不宜穿红。”
谢清音见他一开口便是指责,在心头积压了一天的委屈与不满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我现在连穿件红都不行了?你将我扔在这里半日,哪怕派人过来问候过我一句都不曾有,张嘴便是责备,这像话吗?”
沈继阳搁下茶盏,脸上神情变了几变,最终归于平静。
他坐过去,握住谢清音的手,柔声说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你不住,母亲精神不稳定,我不得不在那边守着她,妹妹的丧事也在着手办了,事情太多,就晚了些过来,相信你应该能体谅。”
谢清音缓和神色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知道你忙,所以没去打搅你,但你也不能一来就挑我的刺吧,今天毕竟是咱们的新婚之夜。”
沈继阳只好哄道:“以后不会了。”
把人哄好,这才一同歇下。
翌日清晨,沈继阳早早出了门办事,谢清音用过早膳,慎心堂来人说,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