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这才站起身,理了理弄乱的衣裳,缓步出去。
这长宣王与陈明月的关系可真叫人看不明白了,原先她以为他们要复合,但从方才的相处方式来看,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算了,这与她何干?她操这份闲心作甚?
闻芷回到宴上不久,陈明月也回了席位,但谢迟始终没再露面,估摸是出宫去了。
十月初八这日,是广陵侯迎娶沪阳王之女谢清音过门的大喜日子。
广陵侯府锣鼓喧天,鞭炮紧鸣,人来人往,官来官去,亲朋不能计数,车马堆填了整条街。
当年闻芷进门时,沈家正家道艰难,除了本家几个还未离弃的亲戚外,别无他客上门,其状之冷清,与今日相比,那是大不相同。
然而今天沈老夫人因惦记着病床上的沈继愉,脸上却不见多少笑意,只是勉强稳住心神,出来待客而已。
按照风俗,女子出嫁,娘家的兄弟要来送亲,但沪阳王府今日并无人过来,沈继阳心中大不悦。
“怎么连个送亲的都没有?沪阳王府这事也办得忒不地道了。”
宾客中有那长舌之人,当着沈家人的面就叽叽咕咕地私语了起来。
“这段时间惹出多少笑话,要不是陛下赐婚,沪阳王只怕都不想认这门亲了,还想要有送亲的呢?人家肯定嫌丢人。”
“谁说不是呢,孩子都生了,悄无声息把婚事补办了也就是了,还敲锣打鼓的折腾这些做什么?生怕别人不议论他们那点事儿。”
喜轿已然在门前落下,沈继阳无暇与那些嘴碎之人计较,只得先忍着。
将新娘迎入府中后,来到堂中。
“一拜天地”的呼声刚起,有个婆子疾跑进来,向坐在高堂上的老夫人禀道:“老夫人!大小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