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对方似乎嗤笑了一声。
“……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到那下面去?那下面估计闷的不透风。”特里斯又抬起头,朝那尊女性神像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了这样一句话。
下面?
闷的不透风?
那尊女性神像下方就是蜡烛和花朵的祭坛,根本不会闷啊。
萧归安想起那高出台阶很大一截的巨大祭坛。
祭坛底下会是空的吗?还有空间?
特里斯的梦境并没有展示这些。
他作为梦境的主人,显然此刻的情绪并不稳定。
不等萧归安做些什么,画面一阵波动,又发生了改变。
映入眼帘的是封闭的治疗室,厚重的窗帘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一张张病床排列过去,时不时传来阵阵呻吟声。
房间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有一些奇怪的腐臭味,死气沉沉。
“别待在这里了!柏莎,你平时不是最喜欢那架风琴了吗?以后你想弹多久就弹多久行了吧——”
特里斯的视线落在一处角落中,嘴里喊着,紧接着他便被推搡着赶出了病房。
萧归安瞧见了托克尔森。
他一身灰色外袍,脖子上并没有那个奇特的听诊器。
托克尔森显得十分的疲惫,眼底满是血丝,肩膀低垂,放在身侧的手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让人觉得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已经被掏空了内脏的腐朽木偶。
“病人需要隔离,别再进去了!”
医生的声音沙哑又严厉,语气不容置喙。
再往后——
“又一个……”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特里斯也是其中的一员,每个人都被包裹在黑暗里,面容扭曲而模糊。
人们围着一道肢体扭曲的身影,絮絮低语着。
鲜红的血液从那道身影底下流出,似乎蔓延到了脚底下。
场景再次转换。
“你们这群虚伪的家伙,谁也没有资格配决定她的去处,她是我的!”
空气中响起破空的声音,特里斯被几根长矛一般的东西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