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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派了个随行的警察,一路跟着回到了孤儿院,却又止步在了门前,就像剥离了最后的防护一般。
巨大无比的钟塔依旧耸立着,那些在角落之中的孤儿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那洁白的十字架依旧投下一片阴影。
这个地方,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间孤儿院里面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帮凶,包括自己。
建筑的门缓缓地打开,很长很长的走廊,猩红的地毯,周围的画像是一副窥探的眼睛,满怀恶意的凝视着从中走过的少年。
端坐在上方的中年妇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循循善诱。
“你这孩子,遇到问题怎么不回来和老师们说一说呢?”
“让我们一直担心可不好啊——”
“你好好的想一想……”
到了现在还要虚与委蛇吗?
这样好声好气的对方,小永可从来没有见过。
也许他们还想着自己或许还留了点什么把柄,尽管并不会伤筋动骨,但是若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也许是最好的。
小永只是挺着腰杆站立着,不看对方。
在此刻,沉默又变成了无声的反抗。
那种几乎已经成为生理本能的恐惧和只想要杀了面前存在的恨意让少年放在背后的手一直发着颤。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好好地休息,也许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一谈……”
没有什么好再谈的了。
也许今晚一切都会结束。
他走出了那扇紧闭的大门,楼上传来阵阵的低吼声。
抬头望去,上了年纪,身形有些臃肿的财务委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身旁匍匐着那头被养的皮毛光滑的黑犬,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少年平静的收回目光,迈开脚步。
他熟悉这所孤儿院的一切,就像熟悉他自己一般。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大。
那些已经枯萎的树木都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很冷。
好像人的反应和感知能力都会迟缓。
绵绵不断的白雪,能够覆盖一切罪恶的。
就算是鲜红无比的血迹,应该也很快就能够掩埋。
小永从破破烂烂的包裹里取出一样样物品,卸去了伪装,有一包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褐绿色粉末,还有一堆散落的黑色零件。
缓缓地重新组合,那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黑色零件慢慢组成了一把枪支。
将东西贴身放好,像个没事人的一样推开门,小永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高瘦女人。
也不知道对方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女人刻薄古板的脸上一直没什么什么生动的表情,她看着这个一别数年的少年,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徐老师。”
如果对方现在反悔,不愿意帮助自己,小永也不在意那些了。
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像是毫无生命力的苍白雕塑一般。
小永将那包褐绿色的粉末递给对方。
“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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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寒冷的深夜,两声枪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却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在这间孤儿院之中,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存在任何离开自己房门的存在。
身形单薄的少年挣扎好一阵子,才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揉着震麻的手臂,淡定地抹去自己额上的血迹。
他晃了晃脑袋,眼前阵阵发黑,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枪法可言,这下眼睛都要看不清了。
深呼吸几下之后,小永握紧枪支,他捂着自己腰腹间的另一处深不见底的伤痕,努力站稳身形,毫不犹豫地迈过自己身下蜿蜒出血液的尸体。
他的子弹不多,这么快就少了两颗了啊。
一步一个脚印,殷红的血花点缀在纯洁无瑕的白雪之上。
就像是狼入羊群一般。
一声接一声的枪响。
少年只是麻木地举着枪,然后射击,因为流血过多,他现在不过是一具麻木的提线木偶罢了。
又一个。
耳边有惊恐的尖叫声,也有肮脏的咒骂声,还有难听的低吼声。
是院长啊——
小永看见了院长撕裂了那张向来温和的脸庞,带上了对死亡的恐惧,因为痛苦而狰狞着五官,那张嘴里全部是恶毒的诅咒,却无法撑住逐渐下滑的身体。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已经到了极限,呼吸越变越慢,最终停止心跳。
院长死了。
那就下一个——
少年心底只有这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