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拿着勺子,朝我的额头中心迅捷利落的刺了一样,一阵揪心的刺痛瞬间从我的额头传遍我的全身,疼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种疼痛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在其转瞬即逝之后,我回过神来看到在不落不落手中的勺子里,好像盛满了一勺子的灰蓝色液体,这种液体看起来很烫,灰蓝色的烟不停地从勺子里头液体表面蒸发而出。不落不落既小心又着急的把勺子迅速转移,灯罩脑还不停地袋絮絮叨叨,自言自语道:
“要小心……要小心……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满……总之……千万别撒出来……”
我看着不落不落把勺子里的液体沿着我手里的灯笼顶端倒进灯笼内,目测这液体的质感就像一滴蜂蜜,在不落不落将其从勺子里倾泄落下之时,这滴液体竟垂拉出了一条细腻绵长的丝线。带不落不落将液体全部倒进灯笼内之后,灯笼里的烛火也随之被点燃,那是一种淡黄色的明亮光辉,其亮度要远强过花开院柚里和豆狸他们手中的灯笼烛光,略微耀眼的光芒将一旁的豆狸吸引到我的灯笼前,他羡慕的看着灯笼里的烛光,感叹道:
“真美啊,果然还是第一次的灯笼最明亮,我都快忘了,自己手里的灯笼是不是也曾经这么美好过。”
不落不落则对我提醒道:
“你的灯笼是以你体内的玄能作为燃料的,它不能被风吹灭,不能被水浇灭,更不能被人为的毁坏而灭,灯笼里的烛火一旦因外力而熄灭,那么再次点燃它会消耗你加倍的玄能,亮度也会随之降低,不过,就算你一直将自己手里的灯笼呵护得很好,它也还是会逐渐消耗殆尽,你要在它完全熄灭之前,来到我这儿,我会重新点亮它,但这样同样会消耗更多你的玄能,当然了,这样的方法总比你去厮杀他人所消耗的玄能要少得多,而且,单纯为了吸收对方的玄能而厮杀,就算你能吸收对方大量的玄能,这些玄能也会被你消耗得非常快,如此一来,你只能越杀越多,越杀越频繁,才能在这黑夜里苟活,同时,受伤也会泄露你的玄能,伤势越重,玄螚泄露得也就越多,何必呢!呵呵,所以,相比之下,你最近还是拿好你的灯笼为上。”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灯笼,脑子以是一团乱麻,不落不落把我说的一愣一愣,让我感觉自己始终会被这个世界所吃掉一般,越听越无助。很快,店里又来了新客人,不落不落已无心搭理我们,连忙去迎接新来的顾客,而我只好跟着花开院柚里以及豆狸他们离开了的这家灯笼作坊,走出店门之时,提灯小僧追到了我们后边,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担忧,他正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却被店内的不落不落那刻薄的呼唤声给召回了去,这让我顿时心中一紧,联想起花开院柚里之前所说的话,提灯小僧怕不是想提醒我,前方的路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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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自从我胸前被八户英男烙下“臣”这个字之后,我便已经做好了随时遭遇危险的准备,再说了,大跃丸可是三大鬼王之一,要从他身上盗取大通连,这无异于是剪老虎须,能不危险吗?拉倒吧,既来之则安之,毕竟出去的法子我目前也没见着,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
豆狸带着我和花开院柚里挤过层层人群,然后来到一处墙壁面前,他从领口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样式和我房间的那把差不多,在他把钥匙插入墙中之后,一扇全新的拖拉门就此出现在墙壁之上,门前没有绿色的灯笼,说明门内并不是居酒屋。豆狸拉开墙上的门,一股浓郁的酒香随之飘出门外,我闻得出,这酒香说明,屋内的酒水和八户英男之前喝的,绝对是同一种,想必这里应该是一家酒坊。
我和花开院柚里一同跟着豆狸走进酒坊,和不落不落的灯笼作坊相比,这家酒坊明显要比前者宽敞得多,各种妖怪在里边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或是运酒,或是搬行酒糟,又或是战战兢兢的看管着蒸馏桶下豆狸的柴火,他们根本没空理会我们三个,厚重的酒味儿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嗅觉,我感觉再在这里傻站一会儿,我可能都会醉倒在地板上。豆狸则把我和花开院柚里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确实不大,也就三十平左右的样子,里边站着三个男人,目测这三个应该都是纯人类,两个白种人,一个黄种人,白种人一高一矮,矮的带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高的满身肌肉,胸肌比我的屁股都大,两只手臂上的二头肌在体积上更是都快赶上我的脑袋大了,而站在他们一旁的那个黄种人,看着格外的冷静,小模样长得白白净净,丹凤眼外加高鼻梁,看着应该是带有高丽血统,也许是觉得自己颜值不低,这小子的神情格外的高冷,下嘴巴一边撅得老高,估计是有些嫌弃和我们几人站在同一间房间里。
这三人跟我一样,应该都是新来的,因为他们手里的灯笼都是白色的,而且其灯笼内的烛火亮度跟我的灯笼一样明亮,不过,真正照亮这间房间的,是悬浮在天花板上的那一团橙红色火球,形态和我房间里的那个差不多,应该有柚子大小。豆狸轻轻将房门关上,然后对着火球打了个响指,火球突然跳动了一下,紧接着,我手里的灯笼以及那三个新人手里的灯笼全都同时化作一缕火光,从我们的手上脱掌而出,像一颗火流星一样迅速飞到了那个火球之中,并与火球融合成了一体。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个小白脸哔哩吧啦的冲着豆狸乱骂一通,虽说我听着都是中文脏话,但从他的口型上,我还是看到了“啊西巴”和“思密达”的礼貌口吻。花开院柚里走向我们四人,她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诡计得逞四个字,她得意的对我们说道:
“要想让灯笼重新回到你们手中,从现在起,照我说的做!”
大块头明显不愿接受来自一个小女孩儿威胁,他莽撞地挪动着身子,像一座大山一样走到花开院柚里的面前,用低沉的嗓音对着花开院柚里反向威胁道:
“小东西,你最好把原本属于我的灯笼还给我,不然,我马上就把你的小脑袋捏碎!”
花开院柚里扬起她的小眉毛,然后转头看了看此时站在她身边的豆狸,豆狸双手合十后又拍了拍手,伴随着掌声而来的,是我胸口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与之前不落不落用勺子戳我额头的那种刺痛所不同,此时来自我胸口上的痛苦不是刺痛,也不是酸痛或者其他的什么疼痛,这种折磨人的感觉很难形容,只是大脑认定这就是痛苦,并且,这种痛苦好似无休无止,仿佛时间都在此时此刻停了下来。
我强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看到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大块头已经瘫倒在地,他的嘴角还吐着白沫,而身边的另外两个新人,则痛苦的喊叫着,他们剧烈扭动的身体就像掉进了热锅里的两条泥鳅。我看着花开院柚里,痛苦的摇摇头,汗水不停地在我的皮肤上喷涌而出,意识也开始出现模糊的征兆。
花开院柚里点头示意了一下豆狸,豆狸再次拍了拍手,我胸口上的痛苦赫然消失,全身通畅无疑,就好像刚刚的煎熬从未发生过一样,大块头这下老实了,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回到之前的位置上,活像个被驯服了的大狗熊。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豆狸打开房门,一个拿着米黄色油纸伞的鸟头人走进房间,那妖怪的鸟头上长着深蓝色的羽毛,一张深黄色的尖喙看着很像老鹰的,身上则穿一套淡紫色武士服,鸟头人摇了摇头,四片深蓝色的羽毛随之从他的头上脱落,慢悠悠的飘到了他人形的手上。花开院柚里命令我们将衣服脱下,要全脱干净,出于刚刚的痛苦经历,我们四个人只好照做,然后,鸟头人将手里的羽毛分配到我们的手中,花开院柚里见状则再次对我们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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