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宁子初道。
宁子初放下手里的横刀,转身看向石卵,然后说道:
“确实,好像……怎么说呢……你吃过活珠子不,这石卵里边的东西,看着倒是挺像一个生物的胚胎。”
吴澎丹看着那石卵,脸上的震惊这色更重了,她想努力控制住自己抖得夸张的嘴唇,但无济于事,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
“是……地……地灵胎!太快了……发育得太快了,本该……几……几万年才出现的景象,如今……只用了不到……不到……二十分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我们还在看着石卵,纷纷沉迷于感叹着这一异象变化速度竟如此之快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尖锐惨叫瞬间把我们惊醒。声音很明显是吴澎勇发出的,只见他面目赤红,痛苦的仰头哀鸣,他那跪在地上的身体攀附着被无数条像是树根似的肉色物体,那些“树根”的贴着吴澎勇肉体的部分正在不停地跟随着石卵的呼吸所膨胀收缩。再看他搂在怀里的吴源彩,那黄色公主裙里边的躯体不再是之前那般消瘦苍白,而变成了接近于半透明的粉嫩肉色,就连她身上的血管,每一根,每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孩儿的脸被她父亲的身体所挡住,虽然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却能清晰的听见从那女孩儿吴源彩身体上所发出的吮吸之声。
我看到那些攀爬在吴澎勇身上的那些树根,和吴源彩的皮肤一样粉嫩似婴儿,根须上的血管正在一张一合的吸收着吴澎勇的血液,而那些根须的主人,女孩儿吴源彩身上所发出的吮吸之声也变得愈发的贪婪。
“大哥!”
吴澎丹和吴澎坚异口同声的朝吴澎勇大喊道。
吴澎坚放下戚美兰的身体,和吴澎丹一起跑到他们大哥吴澎勇身边,他们朝吴澎勇怀里看去,眼睛都被所看到的景象吓得半凸起,嘴也张得老开,我虽看不到这两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吴源彩正在一点点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当肥料吸收掉。吴澎坚和吴澎丹合力费了老大劲儿才把将吴澎勇父女分离开,可惜已为时过晚。
我凑近一看,吴源彩的脸变得极其扭曲,就像一张沾了水之后又被揉搓一团的纸巾,她全身粉嫩透明,无数的根须从她的体内长出,刺破了她的裙子,又扎在了她父亲吴澎勇的怀里。而那吴澎勇,他的上半身,脖子以下全被无数根粗细各异的肉色根须吸食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干瘪的腹部更凸显那一条条隆起的肋骨显得格外的诡异恐怖。
尽管吴澎勇已死,但他的女儿吴源彩还在试图长出更多的根须攀附到吴澎勇身上。看着自己兄长就这么惨死,吴澎坚和吴澎丹是又气又悲,他俩合力用水锋刀斩断了连接吴澎勇父女之间的根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吴源彩身上长出的那些根须,早已蔓延到了我和宁子初的脚下,这些根须不停的生长着,然后又竖向半空,全部扎进了石卵之中。
吴澎丹拿着弯刀朝着地面疯狂的劈砍,一条条根须被她哭喊着斩断,没曾想,失去了对石卵供养之后,已经变成怪物的吴源彩突然趴在地上,然后四肢发出骨折般的“嘎吱”声,随着声响的消失,吴源彩趴在地上的身体变得像一只长相怪异的蜥蜴,她扭曲变形的脸扫视着周围一圈之后,她的嘴巴突然张开,大开的红口甚至撑破了左右两边的脸颊,肥大的舌头吊在嘴巴外边,哈喇子顺着舌尖流了一地。此时的吴源彩,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她疯狂的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吴澎丹,身上也随着长出更多的根须。
吴澎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即将吃掉自己的怪物,可是自己的侄女,纵使自己生命临危,但还是无法朝着自己的血肉之亲挥出弯刀,无奈,可此时就算她想跑,也来不及了,无奈的她只闭上双眼。一道热血喷到吴澎丹的脸上,吴澎丹感觉自己并没有多出新的伤痛,于是睁开眼睛,她看到自己的二哥吴澎坚站在自己前方,而那扑向自己的吴源彩,此时头颅已经飞到了冰室的另一端,而吴源彩那刚刚已经站起身就要扑向吴澎丹的身躯,由于没了头颅而仰身倒下,奇怪的是,这一副无头躯体即使是没了脑袋,她的身体依旧在胡乱的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死去。
我被眼前看到这一个个怪异的震惊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我的鼻子闻到了大量的陌生人正在走进冰室之中,转身看去,只见二十多个手拿雁翎刀的男男女女正在急匆匆的朝我们这边赶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身着军绿色的户外服装,看着有一五六十岁的男子,虽然此人的脸上已是沟壑纵横,但他身形挺拔,个头高挑,干练而夹白的短发梳得倍儿平整。这人把左手上的橙色雁翎刀扛在自己左肩,双目傲冷的看着我们,然后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之后便径直走到我们几人跟前,那人看了看石卵,又看了看痴迷于石卵的黎芳远,然后冷笑一声,对黎芳远调侃道:
“呵!弟妹,这就是你炼成的仙丹?这么大一颗,你一个人吞得下吗?”
那人见黎芳远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于是转身看向吴澎坚说道:
“小子,你大哥呢?”
吴澎坚同样没有理会那人,而是走向戚美兰所躺着的地方,将其扛起,然后无视所有人的存在,一步步朝冰室的出口走去。
眼见两人都不给自己面子,那人将自己手里的雁翎刀变成了一段乌黑油亮的绸缎,然后对着吴澎丹一甩,用绸缎的一端将吴澎丹死死裹住,再用绸缎将吴澎丹整个人拉到自己跟前,对其问道:
“小侄女,那么你跟伯父说说吧!”
黑色绸缎在吴澎丹身上越收越紧,尽管这使得吴澎丹痛苦万分,但这个女孩儿依旧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一道寒光闪过,吴澎丹身上的黑色绸缎被宁子初用横刀展开,宁子初走到吴澎丹身边,将其搀扶到我这儿,宁子初让我看好这女孩儿,而他则用刀指着那位自称伯父的老男人说道:
“吴潮柏,二房是没人了吗,怎么把你给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