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南宫蒲也照着刚刚南宫萍、南宫藜的步法,双脚左右踏着一棵棵树干弹跳而行,只是比起那俩女的,他的速度的力度都明显不足,弹跳的距离也短上许多。
他尚且如此勇敢,我可不能怂,也不管到底上山有些什么,我只好将内息灌入两条大腿,三步一蹬,两步一跳,以纵云飞梯朝南宫蒲追去。
一路上都有一群幽鴳在树上跟着我们,它们在树冠上“吱吱吱”的叫个不停,不过倒是没有再用尾巴折下树枝攻击我们。
说来也奇怪,越往马鞍峰方向前进,环境中的可视范围就越小,幽鴳的叫声逐渐变得稀疏,尽管我嘴里咬着一个电筒,可光线却渐渐穿不透前方的黑暗。
南宫蒲的身影在前方一闪,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手机在这里没有一个信号,周围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一种古怪的霉味儿,这味道越往山峰上走,浓度就越大,电筒的光线中折射出一粒粒细小的粉尘从上空飘下,抬头看去,发现这里的树木完全看不到树顶,离我头顶五米之上,漂浮着一层黑如油墨的云雾,我拿手电筒往黑雾里打上光,可光线却彻底被黑雾所吸收,就像宇宙里的黑洞,吃掉所及之处一切光源,怪不得眼下的环境这么暗黑。
我停下脚步,努力平复呼吸的节奏,让内息激发嗅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所站立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气味,无论是树木的味道还是地上的腐叶青苔,哪怕是山上的石头,我闻不到任何的气味的波动与变化,包括这些东西本身也没有任何气味散发出来,这怎么可能。
小主,
我又嗅了嗅自己两边腋下,却也闻不到任何汗臭,完犊子,我是啥时候失去的嗅觉?没了气味做导引,我此时完全成了一个瞎子!
恐惧瞬间占据了我的内心,黑暗之中,我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某处凝视着我,我能确定这不是错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错不了。
我:“靖仔!靖仔,出来陪陪我!”
靖仔:“你脑袋往右边看过去……”
这货抖动的声音更渗人,难不成他发现了啥?
我双手握紧了拳头,脑袋以平生最慢的速度扭到右边。
突然!一张红丝交织的脸朝我瞪着他没有眼珠的眼眶。
我去……
靖仔站在我的肩膀大笑不止。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我擦着脸上的冷汗骂道。
靖仔边笑边反驳道:
“我又不是人~”
我:“差不多行了哈,还在笑!快点用你的红丝伸出去探探路。”
靖仔摇了摇头:“没用的,你刚刚到这儿时,我就已经抽出几根红丝探过路,啥也感知不到,我的感知力与你的嗅觉相连,你嗅觉失灵,我的红丝也没用了。”
我:“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站着等到天亮?现在才几点啊?”
我正想看一下手表,却听到黑暗中又有人惨叫了一声,之后,那人开始反复的呻吟,似乎正遭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靖仔此时也怂了,直接缩回到我的右臂里,我重新让其变成蒲扇,顺着声音,我一小步一小步的寻过去。
手里的电筒照到前方有个人影,一个大脑袋左右摇晃着,呻吟声正是由他发出。
电筒的光线根本照不清那人的样子,不过看着他的脑袋轮廓,我大致猜测出是谁。
“喂!翻山猞猁?是你吗?”
我边喊边照人影走去,那人影没有回应,只是依旧在抖动着脑袋左右摇晃着。我朝着人影越走越近,直到距离不到一米后,电筒才打到人影的头部,而我的心也凉到了冰点。
那人影确实是翻山猞猁,准确的说,是他的头,他的头被挂在一个树枝上,树枝上有两个分叉,正好能支撑着住一件翻山猞猁生前穿着的冲锋衣外套,树枝是有人刻意插在地上的,翻山猞猁脸上的表情还在恐怖的扭曲着,大眼珠子直勾勾的往天上瞪着,脖子应该是被某种生物用蛮力所扯下,缺口处裸露出来的血管还在滴答着残存的血液。
我顺着翻山猞猁的视线往后方的天空看去,黑暗的云雾突然急促流动起来,短暂的波动过后,黑雾中破出一只小汽车般大小巨物展开着它的四只翅膀朝我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