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份上,薛十七也开始不遑多让、语气逐渐严肃起来,“如今来请求贵派出手帮忙的,只是打听几个名字而已。若是宫主…”
“不不不,薛小姐。”
然却是还没说完便被灵祥宫主打断了,“看你这样子,即便已是天仙,年纪和阅历应该也都没有多少吧?”
“你万里迢迢来到此地,当着本座的面,说请求我圣佑宫帮的忙只是打听消息。莫非你意思是,我圣佑宫在你玄阙宗面前,只配提供情报而已,是吗?”
“而且,非要本座明说才懂,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吗?”
“哪怕只是打听消息这样的小忙,也不是我圣佑宫听调听宣,你想安排联合我就得配合的呀。若是如此,你玄阙宗怎么不干脆直接派人驻扎到圣佑宫和银松城来呢?”
小主,
“你应该是还不了解…圣佑宫,不,本座和玄阙宗之间的往事吧?”
“…诶,我明白了。”
灵祥宫主说到此处是忽作惊醒状,“玄阙宗应该也是故意派你们两个不知往事的小年轻下来,这才好在我圣佑宫里开口的吧?”
“确实没有。”
薛十七凝眉蹙目严肃道,“但是,灵祥宫主,请恕十七直言,您也有所不知,不论有什么往事,哪怕是血海深仇,在如今这件关乎承天、青云两界,亿万生灵危亡的大事面前,都可以抛之不计了!”
“哈哈…好好好,那倒是不至于到‘血海深仇’那么严重。”
灵祥宫主听到这却是大笑了起来、随后继续说道,“其实呢,不只是这位兄台的这张脸,就是他的神尺,薛小姐的枝条,范小兄弟的剑我也统统都认出来了。能带着这些到我殿上说话,我也能想象到…玄阙宗或许确实是摊上了大事了。”
“不过…我也不希望我和玄阙宗的往事还要继续搁置,就此不提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玄阙宗私藏了本该属于我派的几件宝物而已。这几件宝物若能如数奉还,那我圣佑宫自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灵祥宫主放腿下来,倾俯上身、直视向薛十七问道,“薛小姐,你听明白了吗?”
“这…”
此言一出,不只是薛十七,就连范远、萧衡二人也有些听愣了。
“敢问宫主,我玄阙宗占据了宫主什么宝物?”
薛十七问道。
“若是你接下来要说,要回去一趟呈禀你的什么师父,或是你们哪位长老,尤其是大樟,以查询真相的话,那你就不必知道了。”
灵祥宫主坐直了身、架腿起来,语气傲慢的说道,“因为…但凡是年纪比我大的,或有听说过、知道此事的玄阙宗弟子,就不可能在大樟做主的情况下,取得宝物、归还于我。你们只有趁他不在或不知道的时候去偷,或是设法说谎骗他,才能将宝物拿出来。”
“宫主这话就见怪了。”
薛十七越听越是疑惑、开口答道,“我在玄阙宗拜师修行,我有事若不详细查询清楚,如何能知真假?如何能确定确实是我玄阙宗私藏、欠圣佑宫的,而不是圣佑宫贪图我玄阙宗库藏之宝物呢?单凭宫主一家之言,就去偷去骗吗?更何况大樟长老正代理掌门之职,全权掌管宗门上下事务。我有什么事若刻意绕过他、骗他,那与叛徒又有何异?”
“哈哈哈…”
这话一出,包括灵祥宫主在内,高座周围一众的圣佑宫高层竟都纷纷笑出了声来,回荡在大殿内。
“你们,这是?”
薛十七看着眼前这一众面貌都同样年轻,但皆已境界高强的仙人们笑成这样,顿时是讶异中逐渐生出了一丝恼羞。
“十七。”
只见这时,就连萧衡都转过了头来对她说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咱们是来请求帮忙的,还是先听听人家有什么要求吧。”
“好,不愧是老祖宗!”
灵祥宫主笑罢,这番开口却是直接点破了萧衡的身份,“还得是你有智慧,多说两句,教教这位不谙世事的小仙女吧。”
“这!”
一向恬静的薛十七被说到这份上,登时竟也有了些愠怒。
不仅是对方一众百岁前辈的当堂嘲笑,更主要的是在苍生危亡大事面前、居然还在惦记玄阙宗宝物的这股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