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行进在往西的官道上,二人慢慢远离了大淄。
“范道长。”
正当心急的范远打算赶路时,却见一旁的屈杉叫住了他。
随后,范远便见屈兄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个木匣,看样子,还并非是适才宣王所赐的那个,是屈兄本已带好的一个。
接着,屈杉打开木匣,从中掏出了一沓竹片、递给了范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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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范远用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接过屈兄递来的竹片,却是不明所以。
“这些…是我从总院出发时,师父给我的东西。”
屈杉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他说…这些竹片组合起来是张地图,照着地图,可以找到一个五百多年前先祖传下来的法宝,可助墨家度过这次难关。但地图上有道术阵法的禁制,墨家上下…莫说修道了,连信道家的都一个没有,更遑论解阵,所以,只有找道家弟子帮忙,于是…就想请你帮忙看看了。”
“还有这等奇物…”
范远边听着屈兄的话,边在手中摆弄起了竹片…
这回让屈杉所见惊讶的是,与其他所有接触过竹片的人不同,范道长竟只靠肉眼注视,便辨别出了竹片的顺序。
随后,按顺序排出了三分之一的竹简地图!
只苦于此时两人手上皆缺失串连竹简所需的细绳,尽管顺序能排对,范远也只有将之零零散散的捧作一团在手,只生怕随着马匹的前行会将之颠乱或是弄撒…
当屈杉往范道长手里凝眉注目去、想要看清楚些,所见果然完全不是什么地图,即便拼对了,也只是一堆如鬼画符般凌乱且不完整的文字图案。
难道…范道长能看懂吗?
“…确实有。”
而盯着这残缺的“地图”看了片刻后,范远便回答了说道,“不过…以我的法力和修为,尚且解不开。这个禁制太复杂了,我在天门山上都从未见过有这样复杂的阵法。抱歉,帮不到你。”
说罢,范远便将竹片拢作一团,交还到了屈兄手中。
“无妨…”
屈杉将竹片装进木匣、再收回包袱后,便不再言语,实则心中是思虑了起来。
照如此看,结合邘意、师父、雍邑朝堂上众人及如今范道长的言论看来,此事…应是可以确认无疑了。
墨家灵石,的确存在于这浩瀚天下的某处!
只是…究竟要何时才能找齐地图,解开阵法,再去将那灵石找到呢?如此又要耗费多少时间与人力?
世上又有哪位修道高人,可以且愿意助他们解开阵法?
即便找到了,此物又能否助墨家度过这回的难关?若是不能,墨家…又能否赶在那之前,先撑过接下来的天下大乱呢?
对此,大淄城外的屈杉,禽山中的修豫离,心中都同时是有万分的担忧。
然而,古谚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眼下不能立即取来灵石,那么,也不能枯守和等待,那就只有照计划,继续他们的下一步了。
“驾!”
随即,便见屈杉直接执缰抽鞭、扬蹄疾驰起来。
范远见屈兄没有多言,又看到他沉重的神情、能体会他心中顾虑,于是也不多问,只同样追随其后上去。
二人骑马飞踏起来,卷起了一路扬尘…
……
之后,未过多久。
仍是七月中旬,某日的中午。
由此向北数百里外,黎朝的王畿境内…
黎京,桂岚邑,天子王宫,地下的铉影阁总舵,最深处的主厅内。
身形高大、一身黑袍,脸戴铜面的铉影阁主盘膝坐在长厅尽头主座的条案后,面色平静,气场沉厚。
在他面前一丈开外,斧执事、石执事与子显三人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