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听雨,真正履行了作为庄主的责任与义务,四处奔走、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形象,也真正在幸存的风氏族人们心中立住,作出了十足的表率。
直到有人告诉他找到了沈煦后,她便迫不及待、直接赶了过去。
后山,内庄,庄主寝房处。
被留了一命的沈煦此刻除了被麻绳严实的捆缚住了之外、还被铉影阁主在离开前上下施手,用一种点穴法封住了全身经脉的内力,使之本来可以凭空挣脱绳索的内功,如今是连使出平时蛮力也做不到了。
靠坐在门外墙根处,嘴被塞入脏污的粗布,且有几名风氏家丁在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的看守着他。
虽未上刑,却也已知是全盘皆输、九死难逃,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风听雨,则走进了房内。
踩在黏稠的血滩上,看着眼前脚下、已被砍成了两摊烂肉的二叔与二婶,风听雨仍是如同适才刚回到家时般…
呆呆站住、痴痴看着,不知所措。
只是这回,她已不至于还能再流出泪来了,今夜见遍家中惨状,她的心也已是变得愈发坚毅…
小主,
“二叔,二婶。”
看着他们已难辨其形的残忍遗容,风听雨心绪是无比复杂。
二叔风棣凡,明明与父亲风楷凡是同父同母、血缘关系不能再亲了的亲兄弟,相差也只有两岁,就如那当今江王与虔公般。
父亲此前常常带队走商,家中权力,本来就已经分享了一半给亲弟弟,庄内上下在之前就一直叫的是“二庄主”了。
可为何…在那之后,二叔还要来同自己争,要斗到这般田地呢?
想到此处,风听雨更是不禁从怀里掏出了那张一个时辰前,二叔派人打算联络瑶光楼、除掉自己的信件。
看着皱巴巴的信,再看向形状更加扭曲的二叔…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
未久,风听雨长思完毕,走出到了屋外。
只见她来到沈煦面前、神色冷峻,动作干练的伸手出去,哗的一声、直接扯掉了塞在沈煦嘴里的粗布。
终于恢复呼吸的沈煦,也边抬看向风听雨、边止不住急促的呼喘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楼主。”
风听雨淡淡的说道,“遥想你请我喝茶谈判,不过才是十日前之事而已,到如今…便成了是这般模样。我风氏这一回之伤损…远超上回,可谓是达十之八九了,但是瑶光楼…大概是彻底没了吧。楼主…如何,有什么想说的吗?”
“风听雨…”
沈煦眼神凶狠道,“正如我十日前所言,你的复仇之心被人利用,你…已出卖了渊国了!”
“啧。”
再度听到这个论调,风听雨瞬间变成是副嫌弃嘴脸、手中刀不禁又攥紧了些,“这些年月,被你瑶光楼杀掉的渊国重臣还少么?郤氏的政敌如何一个个消失,郤泰如何做了元帅,渊国如何成了今日这样,你自己心里没数么?自己是个杀人者,你是哪来的脸面称我们治病救人的风氏卖国的?”
“呵…那些陈年往事,只是交易、不值一提。”
沈煦知道风听雨不会动手、便直接开始解释说道,“我要跟你说的,是我来之后,你到之前,发生在此处的事。”
“你以为…是谁有这样大本事,能将我捆在此处的?”
“你扪心自问,你风氏上下,谁有能与我匹敌的武功?”
“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铉影阁主,亲自来了!他既想留我一命,又自以为得意的把许多秘密直接与我讲了…”
“那就没办法了,杀人诛心,我可得让你认清楚,他们的真实面目。”
“适才…他已亲自承认了,炎国王子苍禹早已找到,被他们保护在铉影阁中。”
沈煦清晰地转达起来,“而后,一切如我所料,在灭我瑶光楼后,便会独吞我瑶光楼遗产,顺苍禹之意,由渊北南下,蚕食…甚至吞并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