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这一家人要去河里摸河蚌。
结果刚出家门就犯起了头疼病,一家四口就找了一面墙用头去撞。
这一撞不要紧,卡拉哐当,四个人的脑袋就跟竹胚子纸糊的一样,撞掉了。
那小孩脑袋还说话呢:“疼· · · · ”
这一幕很多寨子里的人都看见了。
有经验老道的人围上去看,四个人脖子里都爬满了这种肉虫,皮下没有脂肪,也没有肌肉,骨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跟蜂窝似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细思极恐。
沐风说道:“他们中了螺蛊?可他们是你们邻居,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
雪格意味深长的回了他一眼,片刻后才说道:“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恶人有恶人的命,救了恶人,他们只会去害好人,不如死了干脆!”
说话间五人身上的肉虫都被雪格挑出来,并放在了一个铜盆里面。
雪格把铜盆放到了火上,并加入了黄豆和艾草,在火里放了马粪。
最后又把这盆里的东西搅碎,敷在了几人身上的创口上。
阿黑问道:“这就算是治好了吧?”
雪格脸色凝重,说道:“蛊虫能够剔除,但他们身上的创口,必须得去县上甚至市区的医院才行,不然一旦感染,要死人的。”
阿黑当即下令,让人把他们搭上骡子。
要去医院也得下了山再说。
路上,雪格一直没有说话,看样子心情十分沉重。
于是我问道:“雪格,螺蛊不应该是吃螺肉才会被下的吗,他们难道都吃了螺肉?”
雪格解释道:“那只是一个说法,这种蛊虫实际上就是螺里的寄生虫,没有自己的意识,被炼制之后,也需要寄生在活人体内,为了方便施展,通常都是寄生在炼制者的体内,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沐风在一旁听得很认真,问道:“可你三两下就解决了,我看也没多厉害,就是恶心人。”
雪格冷哼一声,“你们外乡人不晓得这里头的厉害,这种蛊早就失传了,连我阿婆,前任九沟十八寨大蛊婆的女儿,她也只是给我说过有这种蛊,他们五个发现的早,只要再晚上半天,那些虫子会把他们的肉吃空。”
我看向师父:“师父,这· · ”
“嘿,我没找他,他倒送上门来了,看来咱们一进湘西,就被盯上了。”
“那怎么办?敌暗我明啊。”
“怕什么,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用搞这种招数了,看来也是强弩之末。”
一路无话,行至半山腰,山路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近乎垂直的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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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黑止住了队伍,叫大伙把骡马背上的货物卸下,用绞盘滑轮运下去,而人马则靠着一条安全索,慢慢蹭着山体下去。
这一段路程虽险,但不在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