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还冒着硝烟。
这种民间自制的土枪,弹药五花八门,钢珠,铁钉,甚至铁沙子。
加上没有膛线,杀伤距离十分有限,但胜在爆破能力强,十米之内,绝对是范围技,打上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一滩烂肉,躲都没地方躲。
我一回忆,当时师父在墓坑的外围抓了盗墓团伙的一个暗哨。
说是那人也有枪,但我始终没有见到,感情是老爷子自己昧下来了。
砰!
又是一枪,放倒了三个剥皮鬼。
土枪弹容量只有两发,师父见弹药耗尽,连忙将土枪当暗器掷出,而后背着小邵就往回跑。
“小兔崽子,看求啊!快他娘的跑!”
师父飞也似的从我身边窜过,卢老几人紧随其后。
门口是黑压压一片剥皮鬼,鱼贯而入。
我不敢耽搁,跟着几人一头钻进了暗道。
暗道一直向山体下方延伸,而且比之前的夹脊小道更为逼仄低矮,我们几乎是弯着腰往下跑去。
不多时,便听到身后脚步声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想必那些剥皮鬼还在穷追不舍。
好在我们跑了一阵之后,前头出现了一个洞口。
等我们出了洞口,却发现尽头处是一座悬桥,半隐藏在红色云雾之中。
身后大批剥皮鬼转眼即到,那令人头皮炸起的嘶吼声响彻暗道。
我们再没了退路,只得上了悬桥。
结果我一步踏上,整只脚却踏破了桥面。
“什么!”
我惊了一瞬。连忙将脚抽了回来,这才发现,这座悬桥竟是纸扎的样子货,根本撑不住多少分量。
“把身上东西都丢了!”
卢老大吼一声,率先把背包丢入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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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有样学样,我也没犹豫,直接把背包甩下去。
好在当年造桥的人没有偷工减料,虽是座纸扎桥,却是以无数竹子编作龙骨,外罩油漆彩纸,虽然纸糊的地方站不住脚,但踩在竹骨之上,还是可以勉强通过。
卢老和师父都有功夫在身,提住一口气,互相搀扶,架着老王很快就到了对面。
但我和孙大山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尤其是我,只觉得浑身如负千斤,一步踩上,便觉整座纸桥摇摇欲坠,根本挪不动脚步。
正当此时,孙大山却又一脚踏空,半个身子陷了下去。
我刚要回身去救他,腰间一坠,那颗被我卷在外套里绑在腰间的水精胆好似重于泰山,脚下竹子发出了纤维迸裂的动静。
而暗道那头,两只剥皮鬼大军的先锋已然快要冲出来。
我如今是进退维谷,要想救人脱身,必要舍了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手的水精胆,若是打定主意当守财奴,那莫说是我,便是孙大山也要和我一发陪葬。
我心知此时当断则断,一咬牙解开外套,撇了水精胆,浑身顿时一轻,垫步拧腰,一步踏出,拉起孙大山便往对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