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这皮痒的小子,乃是作为兄长当仁不让的职责。
“话说回来,咱们现在应该算是挤出来一些空间了吧?”朱厚熜略显闲适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呵呵,你如果说是在杨廷和施舍的那些官位,梁储同情咱们给咱们争得了时间,以及您老人家好容易看见,还没有切实收入囊中的朝中人才们,显然,是的,咱们确实有了一丁点儿,可以活动的空间,以人来做比喻就是,能喘口气了,但喘不匀称,任有危相。”
“好比喻,可惜,目前确实如此,不过纠正你一点,张璁,已经决定站在咱们这边,而且,准备拿来炮轰杨廷和的奏章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些词他还要再斟酌斟酌,你怎么看?”
“他应该是在考察你我的器量。”
“还好,还好头脑没坏,我是生怕你在大觉寺这件事里头,把心智也蒙了啊!”朱厚熜半真半假的虚抹了一把额头汗。
“去你的!”
“没错,张璁应该就是要考量我的器量,别用那种眼神瞅着我,我特么现在是皇帝,你们一切动作都直接映照我作为皇帝的资质!如果我既有明君的器,也有明君的狠,张璁就会死心塌地帮咱们。”
陆斌想了想张璁在原本历史上炮轰杨廷和,以及后期掌政革新的举措,碎碎念着道“我晓得了,倘若我们只展现仁君爱民而恨恶的一面,比如现在,他就在犹豫,可以给咱们帮助,但又怕咱们被杨廷和玩死了,而倘若你只展现君王精明但谨慎的一面,他张璁为了自身抱负,为了国朝,就会选择自己单干,结党营私,是吧?”
“嗯,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是怎么瞧出来他会选择单干的?虽然我非常相信你念叨的这个内容,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年龄,资历以及他急迫的心态啊。”陆斌这是根据答案推导过程“张璁年纪就比杨公小那么一些,可资历却为正德八年的进士,人家做官做到今天,资历还不够秤上约约的呢!真按照官场上资历决定官位的搞法,人棺材盖合上的那天都到不了二品大员!你瞧人家急的模样,应当就能瞧出来。”
朱厚熜面带微笑,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人家急迫的?我可告诉你啊,我亲自召见人家,人家气定神闲的模样,你我可都是要为之汗颜的。”
陆斌双手一摊“急迫又不是看神态能看出来的,你得看他干了什么,要知道,你这皇帝,连年号都还没改呢,人就凑上来了,你再瞧瞧王老师,咱们自从入朝,隔天就要念叨他老人家一回,结果他老人家至今,不仅不回咱们的信件,而且整个人就跟在朝堂消失了一样!这才是真正不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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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对于合理的解释,朱厚熜向来不会辩驳。
“我们现在要考量的是怎么让张璁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而且你得明白,咱们现在挣得资本,还不足以支撑咱们改变天下局势呢。”
“话说,你小子就不想着把张璁这些大才收入囊中的吗?连杨慎你都想纳入麾下,怎么天下五人,你反而一个想法都没有?”
“唉!年轻人,热血的人当然能和咱们走到一起,但是老梆子们,请恕我拒绝,我怕咱们的小伙伴们朝他们那个方向发展,从而变成一个个面冷心黑的一个个老梆子。”
“你这句老梆子,不会也将王先生囊括进去了吧。”
“他老人家是另外一个层次,他属于...嗯...神仙,总之我不会放任他老人家天不天不务正业,在朝堂之外瞎晃悠的,我不把他老人家请到朝堂里来,就算白瞎我这个人了。”
“切莫不可让他老人家以及他的徒子徒孙们逃脱你的魔掌知道吗?”
陆斌虚着眼瞅着他,纠正道“是“咱们”的魔掌,反正到时候王老师教育人,我肯定把你给供出来,多犹豫一秒,都是对我这一身皮肉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