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讲起呢?
“早晨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差不多从头到尾吧。”
云枝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下次进我家麻烦请人通传一声,太子殿下。”
“好的大小姐。”
她从丁小的担忧开始讲起。
“她是爱华霄的,但更担忧将来失去自我,我原本想向你讨要一个允诺,等到她想离开的那天,能让她随时抽身。”
“可昨夜又见到一幕惨剧,忽然想起来,我朝还没有平民和离的先例,这对女子是不公平的。”
“我想从我和佛手开始,能将这一条明文写进律法条文,让将来受到婚姻剥削的人,无论男女,能多一条出路。”
赵玦道:“律法确实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完善,你云大锤和佛手的身份足够有分量,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自带关注度,确实是推进这件事最好的媒介。”
云枝有些不可置信:“你支持?”
“为什么不?要想国家充满活力,自然要层层减轻普通百姓身上的束缚,让女性拥有婚姻自由,直接鼓舞一半人口。”
“自然,这件事肯定会遇到阻挠,最重要的一点,贵族还好,平民女子一般不占据土地资源。”
“在广大农村,和离之后只能请求娘家接收,争取子女归属权的问题上就十分劣势,肯定也会造成许多新的矛盾。”
云枝紧接着道:“可是城市里的女子却要好上许多,不求政令一夕间从上到下完全落地,但求后来者有例可循。”
赵玦看着她,很是赞赏:
“枝枝说得对。”
这样的眼神太过灼热,云枝有一种眩晕感。
并不只有水乳交融才让人心动神驰,思想的同频才最令人心醉。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会令人生出无限勇气,以为千般困难都能克服,万重隔阂都能攀越。
也会让人生出胆怯。
担忧不能持久,担心转瞬即逝,火焰过后只剩冰冷的灰烬。
两人来到了湖边,坐在光洁的石头上。
“这么久不见,多看两眼都不行啊?”
云枝无声的喟叹,将目光投向平镜一般的湖面。
忽觉脸颊一股温润的触感,回眸,是一枚鱼形玉佩。
“小柿子都有礼物,也不能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