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失去双亲的痛苦,需要耗尽余生来疗愈。
同时,干旱愈演愈烈,京郊三个水库已经见底,平民已经停水了。
长公主府守着昌平湖倒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她忧心家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陛下颁发罪己诏,绝食向天祈雨。
涵珠从后门放进狗爷和卫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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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铭最近也瘦了,脸上一股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连狗爷的一身黑毛也不复油光水滑。
云枝曾提醒过济民药房堂主为干旱做准备,但干旱过于持久,储水用光了。
赵静喜引一人一狗去喝水,卫铭克制的只喝了一点点。
“我……能不能带些回去给师父和堂主?”
赵静喜点头,让莫姑姑为他准备水囊。
卫铭陪着赵静喜泛舟入湖,赵静喜说:
“你爷爷去世之后,你是怎么好起来的?”
卫铭抓着她的手送进粼粼湖水中:“他去之前,再三嘱咐我,好好过活,好好过活,我若是日日不开心,岂不是让他担忧?”
赵静喜趴在船舷,眼泪落入湖水,泛起浅浅的涟漪。
“莫姑姑也这样说,可我真的笑不出来,娘亲说不必现在就开心,倒显得忘记了爹爹似的……”
卫铭带着她的手轻轻拨弄,感受着小鱼从指间游过:
“是呢,伤心也是情绪的一种,若只有喜没有哀,也不是个正常人。”
“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
“十天,”卫铭说:“十天之后,我再来看你,到时候对我笑一笑。”
赵静喜扁扁嘴:“我若做不到呢?”
“那……我再给你十天时间?”
“你……”
赵静喜被逗笑了。
夜里她爬上云枝的床,被云枝裹进被子里。
“睡不着?”
“娘,你说爹爹在木盒子里冷不冷?”
云枝心脏一抽:“等下雨之后,我们去看看他?”
赵静喜的眼睛在夜里很亮:“可以吗?姑婆说,我们要为爹爹守孝,三个月不能出门呢。”
“三个月……还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