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你不能去!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我和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怎么活呀!”
赵思怡一身粗布白衣,纱布蒙面,抱着一脸泪痕的成王妃。
“母亲,我自小习武,又跟着师父学医,向来身强体健,比那些老百姓抵抗力可好多了。”
“瘟疫不是别的,我们受百姓供奉,这时候又怎能只图自保,袖手旁观呢?”
成王妃声嘶力竭:“我不管,外面的人都跟我没关系,娘只要你好好的!”
“阿娘,”赵思怡最近沉静了许多,目光都比从前柔和,莫名多了些安抚的力量:“这段时间我在家里憋坏了,觉得自己百无一用。”
她为母亲拭去泪水:“我们生在王侯之家,不用为生计操劳,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可我偏偏不满足,寻求许多身外之物,一旦不能如愿,就觉得天都塌了。”
成王妃莫名看着女儿,不知她为何说这番话。
“阿娘,人生匆匆数十年,能带走的寥寥无几,能留下的痕迹只有我们做过的事,让女儿做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混吃等死的米虫吧。”
成王扶着妻子:“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让她去吧。”
“可是……”
“夫人别忘了,皇兄对退婚一事还在疑虑,若是女儿在此次做出成绩,等瘟疫之后我们才能更有底气。”
成王妃懂了:“保护好女儿,调动一切资源,为我的思怡造势!”
长春药房人满为患,实际上城中所有的医馆现在都是如此。
赵思怡起身擦汗,看着云枝的马车驶向城南。
松风不满的嘀咕:“这时候还到处乱窜,这不是添乱吗。”
赵思怡瞪她一眼:“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云枝一行到了济民药房,后院、临时搭建的挡风棚子里躺满了病患,许多人都在无遮无挡的地方席地而坐。
几名朝廷官署的医官在指挥,济民药房的人配合。
佛手说:“我与丁小身强体健,我们去帮忙,你和雪桐就去看着小豆子。”
云枝颔首:“千万保重好自己。”
兵分两路,后院小豆子的房间躺了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旁人都有爹娘或爷奶陪伴照顾,只他小小的一个,孤苦无依,旁边小孩的母亲偶尔摸摸他的额头。
云枝差点落泪,过去捧起他的小脸:“小豆子,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