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宁杰的肩膀,说道:“他欠你爹一条命,能换来啥,得看你自己,但是你要记着,你爹走的是正道,别污了你爹的名声。”
“二叔没文化也没本事,帮不了你啥忙。你那天问我,要是有一天国家不让打猎了,要把枪收走了,我就一直想啊,要是真有那天,我能干啥呢。”
“那晚上我没咋睡觉,我就在想,最开始生产队的时候,我就想着,哎呀,能吃口热乎饭就行。后来粮票啊,各种票啊,钱都不值钱,没票光有钱没用。”
“谁能想到有天粮票都没人愿意用了呢。”
二叔又递给宁杰一根烟,说道:“我后来明白了,你可能说的没错,真到了那一天,人们不用上山打猎填饱肚子,不用用皮子换钱了,那时候咱们这些猎户也没啥存在的必要了。”
“你去找人家二叔同意,但是二叔还是要跟你说明白。不管做啥事儿,仁义一点儿,下手可以黑,心可以狠,但是人不能坏,不能讨人嫌。”
“要不然的话,人家对你是报恩,你对人家,那就是报仇了。”
宁杰深吸了口气,这些话自己上一世的时候二叔也对自己说过,也正是因为二叔说的这些,多少次严打,哪怕他威名赫赫,也依旧屹立坚挺。
“放心吧二叔,我肯定听你的。”
二叔拍了拍宁杰的肩膀,问道:“啥时候去啊?”
“下个月去吧,先认认门,然后年前再去一趟。”
“行,这两天整点儿囫囵的猎物,完后整点儿山货蘑菇,你给人家送去。”
抽完烟,二叔和宁杰俩人往半山腰走,大黑跟在后面,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呼吸明显有些厚重。
到了阳坡,太阳已经开始往山下溜了,一副我今天早下班的架势。
俩人去了各自下套的地方,老远,宁杰就看到了兔子路上躺着几只兔子。
十个套套了六只,不得不说现在兔子还不少,主要这玩意儿肉少还不好吃。
东北对于兔子的做法没有南方那么独到,以前抓兔子纯是没肉吃解馋,现在生活稍微好一点儿,就没多少人爱吃这玩意儿了。
等了会儿二叔,二叔背着背筐,深一脚浅一脚的出现在宁杰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