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床也不是朝他的方向,而是去温水锅里,往空奶瓶里灌上早备好的羊奶。
等她再坐回床上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腕一紧。
倒不是被人握住,而是一种牵拉感,她余光一瞥,唇角微微上扬又被她强行压回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
锁链的断裂处,被一截滥竽充数的冰球重新接在一起。
像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把书页撕烂了,又用偷偷用胶条粘好。
为了保证在锁链限度内,塞缪尔也跟着她爬上床。
他目光不敢直接落在爱人身上,只好看向床上蹬着脚,嚎啕大哭的两个崽。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他们两个,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两个小不点儿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哥哥眉眼更像漾漾,妹妹的五官则像他。
他一伸出手去,哥哥便不哭了。
小家伙沁满泪水的浅褐色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的手指,好似在琢磨和好奇。
然后,小小软软的手,握了上去。
指尖的触感是如此柔软,又是如此有力。
“我是不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塞缪尔轻声问道。
“嗯。”
塞缪尔一怔:“那是因为我还没开始学。”
夏漾漾耸耸肩:“称职的父亲不会问出那样的话。”
“……”
塞缪尔垂着脑袋,跟哥哥大眼瞪小眼,而另一边的妹妹已经喝起了香喷喷的奶。
哥哥“哇”地一嗓子就哭了。
塞缪尔想去拿另外的奶瓶喂他,可受锁链长度限制,他离不开这儿。
于是,他看看爱人,又看看哥哥,看起来有些手无足措。
“他刚刚喝过了,这会儿不是饿,是困了。”爱人柔和耐心的嗓音响起。
一贯工于心计的塞缪尔,这会儿像进了学前班,仍没转过脑筋。
困了他为什么不睡觉呢?难道需要他把他的眼睛蒙上吗?
他扯过棉被的一角,想往他脸上蒙,还好夏漾漾及时制止了他这种荒谬行为。
他听到爱人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试着抱抱他呢?”
“……?”
等到塞缪尔用拙劣的姿势抱起哥哥,哥哥哭得嗓子都哑了。
但小家伙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儿就阖上眼睛睡去,莹白的小手握成拳头抵在脸边,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塞缪尔笑笑:“他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