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费孝川的车斜着撞上停靠着的其他车辆,一时间警报四起,响彻空旷的地下车库。
而费孝川呢,在生与死这样的大事之间被迫做出抉择。
他不可能亲手杀了她,亦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再度骗到我?”费孝川风度尽失,伸手将她从车前粗暴拽起,不给她任何喘息的逼问。
尽管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此将她从生命里抹去,可一旦他开口说话,便将心底真实的防线展露无遗。
毕竟,他不谙做戏。
“求求你……”
尽管他一再拖拽,夏枢却浑身颤抖,脸色煞白,毫无起身的力气。
费孝川居高临下望着眼前伸手去拉他裤腿苦苦哀求的人,浑身战栗。
但谁又知道,此刻他颤抖的程度却更胜于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他逼到了何种境地。
警报声逐渐停下,费孝川忘记自己与她这样僵持了多久。弄明白自己同样卑微难言的境地,费孝川承认自己败下阵来,承认自己一败涂地。
再度垂眸看她时,表情已只剩爆发后残存下的点点稀碎痕迹。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夏秘书,夏小姐,夏老师……”他轻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费驭、闻犀都跟你有着我不知道的关系……甚至默唐、阿宁、傅淮他们都通通都偏向你。”
苦涩爬上他的唇畔,沉静如水的眼眸深处被风暴席卷过后,露出受伤的真容。
可惜眼前的人没有能及时抬头。
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之后,费孝川望着她,终于下定决心为自己和她宣判一个结局:“你走吧,以后别再来公司。”
夏枢似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艰难地抬头望向他,那张明艳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只是再也瞧不出往日的鲜活和生气。
“你们的事,费驭都跟我说过了。”费孝川笑起来,似乎已经决意就此放手,“他比我用心,比我专一,也更适合你。”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