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望着下面的动静,眼睛忽然有些干涩。
景开棋本来还专心看着下边,鬼使神差的转头看了一眼夏枢,发现她眼睛通红,流水连连。
她哭了?!
“你……你怎么了?”景开棋望着她脸上垂下的泪水简直手足无措,心脏猛地一颤,像是紧张又像是别的什么情愫。
夏枢却笑了笑,在包里找纸巾:“没事,可能睫毛进眼睛里了。”
夏枢揉了揉眼睛,眼泪掉得更凶了,转头问他:“你有镜子吗?”
景开棋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笑:“我一个男的,怎么可能随身带镜子……”
夏枢试着眨了眨眼,“我自己去洗手间吧。”
夏枢站起身,手背揉着眼睛下台阶,景开棋刚要提醒她小心一些,就亲眼见她扭了一下,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
好巧不巧,两人掌心紧紧相接
景开棋觉得掌心接触的地方好像过电了一般,瞬间击中他灵魂,从手心到心脏,一片酥麻。
她的手好软,好小,似乎一捏就碎。
“谢谢。”夏枢似乎也心有余悸,不过眼睛里的异物感太强烈,以至于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察觉到眼前这个男孩心里剧烈的海啸。
景开棋原是想松手的,但也许是夕阳晚照下的光线正好,也许是场下引擎发动的声音太过喧嚣,他被什么蛊惑着,一路护着她,把她带去洗手间。
站在洗手池边弄睫毛时,夏枢随意找了个话题:“开棋,杜驰交过女朋友吗?”
景开棋背对着她,站在外边的走廊上,离得不近,但也不算远,“没有。阿驰对这种事向来不开窍。”
不过这次,却无师自通。
“那你呢,你开窍了吗?”夏枢笑着,开始对着镜子补妆。
景开棋没答话,过了两秒说道:“阿宁和阿驰应该上来了。”
夏枢点头,“嗯,那回去吧。”
费羡宁和杜驰上来时,夏枢和景开棋已经回来了。
费羡宁没摘墨镜,表情冷漠,站在杜驰旁边,顶着那头奶奶灰,像只摸不清状况的傻狗。
夏枢一下子想起了橡皮和费默唐那只卷毛小狗,于是主动向他问好:“hello,早前就已经听杜驰和开棋提起你很多次了。”
面对夏枢的主动打招呼,费羡宁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场面尴尬,杜驰悄悄碰了费羡宁两下,可他一向废话很多的好兄弟今天跟石化了一样。
夏枢却吸了口气,转头对杜驰满脸愧色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耳朵。
结合着他不肯摘墨镜的种种迹象,自然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位视听残障人士。
费羡宁呆了:“我他妈不是聋子!”
杜驰又拧了兄弟一把,夏枢却大方笑起来:“杜驰和开棋从来没说你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费羡宁摘掉墨镜,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