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冲上前,熟练抱住男人的裤管哭诉:“她打我!她用球打我!”
夏枢拍了拍手的泥,转身坦然应对孩子父亲的斥骂。
但转过身,看清对方的脸,夏枢脸上从容且温良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
孩子的父亲,是昨晚那个男人。
时间一度停止,要不是孩子的哭声还在持续。
显然,谁也没料到到两人的“下次”见面会来得这么快。
夏枢很快恢复如常。
她朝男人走近,笑容大方得体,装得好像两人刚见面一般:“您好费先生,我是来应聘您孩子家庭教师的夏枢。”
【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能有福气拥有你这样德艺双馨、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总归不是你家的。】
昨夜,两人分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言犹在耳。
“家、庭、教、师?”费驭眼皮微撩,那双浸润着危险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薄唇慢慢研磨着这几个字,低沉的嗓音搔得夏枢耳朵发痒,昨夜那些荒唐记忆随之而来。
“是的,家庭教师。”夏枢忍住异样,如实回答。
孩子的哭嚎叫人烦躁,夏枢想维持住笑容,但身体真实的反应却让她诚实地皱起眉头。
费驭十分乐见冷傲的她也为费默唐发出的噪音感到苦恼,也就不急于安慰哭闹的孩子,而是不咸不淡地问道:“家庭教师上门第一天就打学生,这是哪里的教法?”
孩子听到费驭终于为他撑腰,这才停了下来。
沈晴已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便不再贸然开口,得意地站在一旁期待这位费先生对夏枢的处置。
男人的话,夏枢也没有反驳,望着孩子泪水模糊的样子,微笑着解释:“这是我教给小少爷的第一课,对初次见面的长辈要有礼貌,否则,对方发怒的后果他会难以承受。”
费默唐愣了,一双褐色的眼珠来回地转动。
“长辈?”费驭抬腿挣脱费默唐的缠抱,幽深的眸子斜睨过来,“你算他哪门子长辈?”
口气冷淡,带着高不可攀的漠然。
夏枢望着男人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笑容不再淡然,终于露出了些许他期待从她脸上看见的难堪。
男人大都享受亲手把一个高傲自信的女人拉下神坛的过程。适当的示弱会降低她刚才显露出的攻击性,顺便也遂了男人那点恶趣味。
她朝男人走近两步,表情不复刚才的从容,眼眸里闪烁着的除了动人的光泽以外,还有一丝狼狈:“费先生,我们能单独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