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锯刀,这份沉重,比起物理层面,更多来源于附在上头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生命的哀嚎印刻在这鲨鱼齿般的刃面上。
刚才拿来显摆了一周的电锯,也不知何时被宵语藏到了别的地方,就不能指望用机器干净利索地抹除罪恶感与道德观了,摆明了想让沐阳用亲手侵蚀自己的灵魂。
沐阳将尸体平放在那用来宰牲畜的桌子上,趁着总管去准备别的工具时,偷偷伸手去触碰尸体脸上盖着的半面具,他还是不打算冷落自己的好奇心。
“...?”
然而,想装成不小心碰掉,冒冒失失的演技已经就位,都准备好发出‘搞砸了’的哀嚎声时,却发现轻轻的一碰,手指就好像碰到了插在水泥地里的电线杆一般,他这一碰,可没打算使出蜉蝣象形拳,就是他现在肚子上全是伤口,也不至于连面具都摘不下来。
哦,我傻,面具这种东西又不是黏在脸上的,得解开脑后的隐藏绑带。
一抹微笑,从自以为揭开了谜底而在脸上匀开,面对着尸体的正脸,手往其脑后伸去,却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赶快将手伸了回来。
这家伙的后脑...整块凹了进去啊...
这可不是被柜子的边缘撞到而鼓起一个小包那么简单,号称人体最硬的骨头,被打击化为了碎块,稀烂的头皮肉也就无所依靠地,像个软柿子般等待着腐朽。
这或许便是直接导致殒命的原因,惊讶之时,沐阳再次伸过手去,也没忘记去解面罩的带子,但这会,他才真正意义上地毛骨悚然了起来,汗毛都立成了半片浅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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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直勾勾地面向沐阳,之间虽然隔着不远的距离,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从面具上喷涌而出,或许因为沐阳曾经被此面具的主人欺负过好几次,吃了好多瘪,精神上已经把面具作为必须回避的灾害之一。
然而却在下一刻,这隐隐的不安,瞬间被无限放大,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钳制,呼吸不得,冷汗从额头上析出——
一只从眼窝内如吸收了成吨血水,膨胀发泡布满血丝的眼球,正顶着面罩,毫无生气地盯着他,而那枯朽的眼球之中,正是沐阳落线苍白的脸——
绝望与恐惧笼罩而来,朝着他惊愕的嘴狂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