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听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确定要靠他们?靠将自己紧闭在这地方的仇人?文化人称这叫饮鸩止渴,你难道还不明白,7年前你被迫上任,而后数年,温蒂出现在了落花村,这之间难道是巧合吗?温蒂他可是被所谓的人‘引荐’到这里来的,而那人,说不定就是你背后站着的黑手派遣的呢。”
总管抿着嘴唇,心中十万个矛盾磕磕作响,他没有证据否定沐阳的说辞,也不愿意替监禁自己的人说话,现在的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根本无暇思考长远之计,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
“一面之词,现在离他最近的人是你,最危险的人也是你,本来均衡保持得非常好,你的出现却搅烂了这个局,错就在你。”
均衡?沐阳回想起温蒂那落魄的面容,那一点光明色彩都没有的青年,活出了80岁无期徒刑犯人的臭味。
“说,是打算自己滚,还是像被拎着的阿猫阿狗那般滚,有点尊严的人,都明白怎么选择。”
把枪亮出来,还打算以口舌服人,这层优柔寡断,便是总管贪心酿出的祸,既不想卖人情给背后的组织,又想抹除沐阳的威胁,让事态的掌控回到自己手上,就算沐阳换位思考,全力跑过一万米,在陡峭攀岩半日后,也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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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沐阳仅仅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房里唯一的铁门上,歪着脑袋,倚着门,让总管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看着我干什么?你不喊吗?把外边的人喊进来呀,你别让我等太久哦?”
“...你什么意思??”
“拜托,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出现在这里的瞬间,就等于在你的心脏上埋下一颗雷,被人见到就得起爆。如果你喊救命,有人进来了,却被偷袭打昏过去,你还会觉得自己会被理解成被害人吗?你是大忠臣?你的顶头上司未必愿意为你冒可能被背叛的风险,你只会被当成与我一伙的可怜虫。”
沐阳沉静的声音,亲和的语调,极具感染力,与无法否定的可能性,直接让总管错失了喊人的最佳时机,就连干燥发白的嘴唇,也在为是否该喊人一事下不了决定,光像条濒死的蚯蚓般抖动着。
“不喊了吗?看来你灵魂并没有打算臣服于他们,这是好事,而且要是秘密逃生通道被发现了,那你可就亏得不是一点半点,这通道,不为自己,是为了某个人,才开通的吧?”
总管就像一只泄下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桌子上,压着刚才工作用的平板,棱角分明磕着屁股,也没让他委屈的心挪动。
两人之间的沉默,也表明了这次会谈没有任何收获,两人都无法从对方口中的得到想要的信息,也没进一步讨论谁进谁退,各自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最后,总管从座子上撑起沉重的身躯,往沐阳靠着的门摇晃走来,沐阳乖巧让开道路,总管打开门后,重重关上门,而后听到外头传来了复数人的对话声,声音渐远,沐阳独自一人被留在了总管的监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