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有些崩溃:“疯子才会跳!!!”
谢危有些气闷:“你还没有明白,是吗?”他拉着姜雪宁来到外头打铁的地方。
几个工匠面面相觑,忐忑问道:“谢大人,您这是?”
“你们都退下。”
工匠连忙应是,纷纷退下。
众人走了之后,谢危指着那口熔铁锅道:“你看看这个,你同我,不过就是这熔炉里,翻滚的铁浆罢了!”
“你的身世我知,我的遭逢你晓,生来老天就没给你我,当孱弱废物的机会,必要受千般煎熬万般捶磨,才能成个模样!白瓶有隙,不可弥合,但倘若你生来只配当块铁,你就该知道,你本就没那么脆弱!”
“便是被打断了骨头,也要重入炉中淌血忍辱,铸成新的模样!谁爱你 谁重你,谁又需要你,人活于世,你不如我明白,既要痛快,不痛怎能快,处处只想得其快避其痛,你活着跟阴沟烂渠里的蛇虫鼠蚁,有什么分别!”
姜雪宁冷笑几声:“这天下如你谢危之人能有几何,我不是你。”
“所以你这般懦夫,才不配同张遮在一起。要么是他看穿了你,要么他也与你一般,愚不可及!”
“你闭嘴!”姜雪宁吼道。
谢危嗤笑一声:“怎么了,痛了?逃啊!随你逃到天涯海角,但我告诉你,无论你逃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谢居安!世间事并非强求就能有结果!不过是互相折磨!”
谢危大吼:“苦果亦是果!”说完他看到姜雪宁眼眶通红,带着绝望。他慌乱的握住姜雪宁的手,轻哄着:“宁二,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姜雪宁只感心中委屈至极,她朝谢危大吼:“倘若你杀过我呢?!”她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夜里,有些歇斯底里,似是要发泄心中的凌乱。
谢危瞳孔一缩,愣怔的看着姜雪宁,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