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午休,我抱他上床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等我一觉醒来,就见他满头大汗,身体像拧麻花一样扭曲着。
“阿楠哥哥?”我抱着他,想把他的身体拉展,让他别那么痛苦,可无论我怎么做,他紧皱的眉头都没有一丝丝舒展。
我想起杜斌交给我的那一堆药,还好刚刚趁他午睡的时候,我把车上的东西全拿了上来。我把一兜药一股脑倒在床上,仔细翻找适合他现在症状的药。
杜斌在每种药上都细心地标上了服药时间和对应症状,我很快找到了需要的药喂他吃了下去。
等药起作用,还要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仍旧十分痛苦。可他一声不吭,自己咬着牙硬生生挺着。我看着实在心疼,便对他讲,“你疼就叫出来,叫出来好受一些。”
他摇摇头,闭上眼睛自己扛着痛苦。
我一遍一遍地按摩他的身体,从胳膊到脚。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眉头才终于舒展,我知道,他没那么难受了。
我把薄被盖在他身上,轻轻拍着被子,他渐渐又睡过去。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时隔半年之久,他终于出院回家,我心里自是欢喜的。可回到家的他,却又不是曾经的他,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杜斌打来电话,告诉我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让我放心。他又问起阿楠哥哥的情况,我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他的症状,又着重说了我觉得他性格变得更有趣的事情,杜斌叹口气,“程姐,你才跟他相处第一天,往后……”
“往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信心陪着他康复,但是电话里,我让杜斌放宽心,让他好好照顾他的家人,阿楠哥哥这边,我有问题再找他问。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发病的原因,这回阿楠哥哥睡得极不安稳,额间时不时还是会渗出汗珠。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度,他才似乎又睡得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