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仪式在赞礼官的指挥下进行,金銮殿上,宫昀傲不怒自威,俯瞰群臣时,他强大的气场外放,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振。
广场大殿前,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臣等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民府首,数朝来贺,一片祥和。
此刻,唯有燕王暗淡地站在角落里俯首称臣,不甘地看着他登顶龙坐,受群臣朝拜。
相比皇宫的一片祥和,幽冥府却显得异常的冷清。
凉亭里,正安静地坐着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他靠在石柱上,顺势看向亭外的风景。
夕阳西下,湖面洒下一片金光,层层波纹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搅动着北冥夜烦乱的心情。
仅仅数月,他变得心烦意乱、坐立难安,像忘记了什么,又像丢失了什么、又像是缺少了什么。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兀自在亭中踱步,眸光却落在远处,深幽且深邃。
没走几步,他又烦乱地坐了回去,勉强地拿起手中的书,随意地翻了几页,目光虽落在书上,可心思却飘远了……
“北冥夜,你是没见过像我这般从不对你屈服的女子感到好奇罢了。”
“我承认,你的确很有魅力,只要你勾勾手指头,万千少女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
“但是,那个人并不包括我,也不至于将我舒窈迷得团团转……”女人清冽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邪魅的桃花眼缓缓绽放一丝笑意。
自从那个丫头离开幽冥府,他的一颗心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那丫头的离开仅仅数月,却使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他兀自踱步到茶案前,缓缓落座,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摆弄茶具,那种专注的神情,似乎是在做着一件极为细致的工作。
然而,无论他怎么样对抗,舒缓掩饰,都无济于心中的那抹不适,那是一种心如刀绞,不可忍受、不可抑制的一种酸胀的痛。
他以为他是一个无情之人,他以为他可以保持一颗冷绝的心,不为任何女人心动,甚至影响。
可是……这一切并非他想得那样!
“主子?”炎烈的声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惊到了坐在一旁思绪不知飘到哪去的北冥夜。
北冥夜凝了他一眼,并未作声。
“主子,属下觉得你变了好许多,自从那女人离开幽冥府,你就变了……”事实上,是变得喜怒无常,这样的话,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想而已,却不敢说出口。
炎烈心中极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再这样下去,主子很危险。
“在主子心里,从来不会将哪个女人放在心上,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如此占据你的心,但是,那个女人却是一个例外,她就这样走进你的心底了。”
“主子,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炎烈壮着胆子提醒。
“好了,不要说了,本尊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听到下属说的一番话,顿时让他豁然开朗、如梦初醒。
只有那个丫头能掀翻他的情绪、搅乱他的思想甚至让他坐立难安。
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心痛、那么的苦涩,就像一盅焚烧的烈酒在舌尖行走。
炎烈自知无法相劝,只得不甘的噤了声。
北冥夜扫了他一眼,缓缓转身,背着他沉沉地问道:“查到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
炎烈暗自叹息,回道:“回主子,属下查到了,北周无冽公主中毒,他们怀疑是舒窈下的,而且,舒窈被北周国和燕王逼迫着要为中毒的无冽公主去寻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