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橇人一听，便住了嘴，蹲下身检查一番，回答道：“还有气，可是很微弱，似乎是因为心肺受了损，气血严重堵塞，就算救了她，怕也撑不过三天。”

“三天，倒也足够了。”中年人眸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指了季颜的一对眉，说道：“有没有觉得，这一双眉和芳儿的很像？”

赶橇人一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然后长叹一声，“我聂秋部一向不喜争夺，但奈何金族有令，每隔些年，就要求中上部落，安排族内十五周岁少女去参加测试。

芳儿天赋灼灼，若去了那地儿，十之八九会选作圣女，从此没有自由之身，且我聂秋部也会被强行并为金族，改为金姓。其他部落也许把此事当做荣耀，但我聂秋部不稀罕；而且即使芳儿落选，以金族的霸道，也会强留下天赋突出的做金族的女侍，从此……”

“少族……”赶橇人嘴巴蠕动，可不知如何安慰。

中年人呵呵一笑，指了季颜道：“我本以为会从此失去芳儿，但是老天听到了我的乞求，让她出现了，她正好可以代替芳儿去参加那场测试！”

赶橇人一惊，“少族，这样不妥，万一被发现，可是大罪！”

“不会，只要她活不过三天，且一直不醒。”中年人大有深意的看了赶橇人一眼，道：“从此刻起，她就是我的女儿聂秋芳，由你护送她前往测试之地，她命绝之前，一定给她和芳儿相同的待遇和尊重，明白吗？”

赶橇人怔了怔，但很快就明白了中年人的意思，回答道：“是，少族。但是，再让这孩子冻下去，只怕两天都活不过。”

中年人表情一滞，连忙脱下裘皮大衣将季颜包裹，然后抱回软轿，又吩咐一个小丫头给她换衣，赶橇人则抓紧时间敲打其他下人，万无一失后，中年人亲自驾着他女儿的雪橇返回族里，留下四架雪橇护送假的女儿前往测试之地。

软轿之内，四面都有厚厚的棉织保暖，底下铺有厚厚的毛皮，内设火炉，暖熏熏的。

季颜闭眸平静的躺在毛皮上，全身的衣物都给换成了寒域特色。上衣是一种毛兽的兽皮做成，领子和袖口缀有软软的白绒，简单大方。下着厚厚长裤、长筒靴，外面套一层齐膝兽皮裙，她本就十分纤瘦的身体，这样一穿倒显得玲珑有致。

那乌云一般的瀑发，也被捂干编成小辫，并缀有珍珠宝石，盘在头顶，只在脸两侧留下几缕，额头给点上了聂秋部额纹，更显妖异，光滑白皙的皮肤，较之外面的白雪还要美丽三分。

“这人比小姐还美，也活该短命。”那个给季颜换衣的小丫头，长着一副刻薄相，斜目打量季颜一眼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换下来的湿衣服上，脸上浮现一抹贪婪。

轻手轻脚的搜刮一遍后，竟摸出了好几枚空间戒指，立刻让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感觉仿佛被金山砸中，大脑一震眩晕，“这么多空间戒指，她的身家一定不简单，等她死后，里面的财物就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