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揉了揉顾莞宁的额头,“朕知道从前你受了许多苦,你心里大抵是怨怪母后的。”
“若在平常人家,母后一个已出嫁的小姑子屡屡插手兄长家事,且训诫长嫂,人人都会说她不该。”
“只母后是太后,故而没人说她不好,甚至顾家的人以母后的态度为准,对你们母女也格外轻视。”
“这原就是母后错了,你有怨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娇娇,母后是朕的母后,不是你的母后,她对你不好也是事实,朕从来没有想过因着朕,便让你原谅她。”
“朕知你要出气,故而自太后过来后,朕便没过来,便是不想你为难。”
“朕从前以为是那些年被打压的你失了本性,如今瞧着却甚为高兴。”
“朕的娇娇不是羸弱的菟丝花,她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平白被人欺负。”
“朕也放心许多。”
顾莞宁怔怔然的望着皇帝,皇帝又道:“只一点,娇娇骗得朕好苦,让朕不免失意。”
“归根到底娇娇还是不信朕。”
他长叹一声气,“也是朕不曾给过娇娇安全感,是朕不好。”
话毕,顾莞宁忽然将脸埋到皇帝的怀中,男人宽厚的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的怀抱并不宽厚,但顾莞宁却从中体会到了难得的温暖。
这十几年品尝人情冷暖,在冰冷若顾家的地狱中长大,却有一人告诉她,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说她没错,怕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