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的命不值一提,但是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个材料的话,价值就会不一样了。
戚忘厌恶地看着衣摆上湿了的那一片,然后看着打翻的菜盒,再听那个女子的声音好像乌鸦一般难听。
她最好是真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商陆看着戚忘没反对,算是默认,就把剑从她脖颈上收回来。
“说吧。如果是真的,主上可以饶你不死。”
地上的女子松了口气,腿软地站起来,大着胆子说道:“我想要请摄政王殿下先助我脱离困境。”
谈条件也要看时候,戚忘看着马车里的东西,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押回去,拷打。”
你不说,多得是法子让你说,他戚忘从来不被要挟。
商陆也没了耐心,剑收入鞘中,上前把人押起来。
几步路的距离,一个石子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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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杀人。摄政王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了吗?!”
说话的人是邹容,顺义王府的小世子,入朝不过两年,平日里多安静,不擅与人争吵。
在朝中做中立派,多自诩正义,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一下,可就微妙了。
中立派当街下摄政王殿下的面子,可就直接规划到反摄政王一党了。
那些都是些前朝的老古董,摄政王一派的懒得理会,但是这个邹容可还是小年轻。
“世子殿下。”商陆还是意思意思地行礼了,“我想您是看错了,我们并未当街杀人,只是请这位姑娘去府上一叙。”
邹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常年不运动的身体多跑两步都感觉到劳累,他擦着细汗,紧张地把人护在身后。
“你们不要空口说白话,方才我就看见这姑娘受你胁迫,这连刀剑都驾到脖子上了,如果这还不算胁迫,那要怎样才能算作是胁迫?!
若不是我及时制止了你,这姑娘早已是你的剑下亡魂。”
“邹世子救我!”
她的杏眼里饱含着泪水,像是硕大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滑落在素净的面庞上,惹人心疼,她顺势跪在邹容的脚边,紧紧地攥着邹容的衣角,哽咽地摇头。
“邹世子……我不想死……”
“臣女只是在街上买几个包子,却没料想被摄政王看上,想要将臣女押回去……”她一边哭诉,一边靠在邹容的腿上,害怕得极尽依赖的模样。
商陆真是觉得自己瞎了眼了,竟然会觉得她可怜,这种人就应该就地斩杀,不给她任何机会污蔑主上。
“摄政王。”
“世子殿下。”
碧烟过来先是依次行礼问好,看到地上的女子,才装作才发现的模样,道:
“这就是侯府家那个将话本掺进佛经里的莽撞丫头吗,摄政王对陛下真是上心,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听到这话,戚忘才抬手掀开窗边的帘子,施舍一般看向地上那个仿佛蛀虫一般令人恶心的女子。
她身上没有带有任何侯府的装饰,素净得有些可怜,但是从那个衣服的款式中可以看出至少是侯府家的配置。
“押回刑部。”他轻描淡写地定了她的结局,甚至没有给邹容一点反应的时间。
邹容大概是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出,话本掺进佛经里?他怀疑是戚忘乱扯的借口。
可这是碧烟说的,她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平日的生活起居都是她照顾着的,对陛下忠心耿耿,断没有为这个奸臣所用的可能。
“摄政王殿下,陛下让我把这个交给您。”碧烟拿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里边正是用膳时的鱼片,最上面一层是各式各样的蜜饯。
戚忘抬手把盒子盖上,稍寒的眉眼才松开一些。
碧烟送过去后接着说道:“陛下说摄政王劳累,特赐下驾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