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死不了。】
那位小殿下说到底还是不够心狠,不然怎么三番五次地被算计,让他体验体验敌人的狠,他才能蜕变。
他若不出事,她如何能把他囚在身边?
晚夜,寒风。
“鞭子破开风声,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不停歇地响起。
红色的长袍因为血的浸染艳得诡异,寒霜席卷全身,他猛吐了口血。
“咳…咳咳……”
“呸,灾星……”一个太监转了转手腕,又狠狠地抽打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可是皇子……
他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是皇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能在他手下被鞭打,毫无还手之力。
“殿下啊殿下,您说您昔日金枝玉叶,娇纵无力的时候可想到,会落到如此境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监尖细的声音笑得花枝乱颤,兰花指捏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浸出眼角的泪花。
“哎呀…”太监停下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鞭子扔给了旁边的小太监,桃色的手绢儿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这就是命啊,您说是吧殿下,咱家也是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您当初因为一杯茶水仗了咱家二十大板,咱家可都是记着呢……”
他一个人自说自笑,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恐怕都要以为他死了。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贵妃就能死了。为什么偏偏只差那一点,为什么他做所有的事都有如天拦!
他的嘴角渗出血,抬头看夜晚的月亮,由于寒霜侵体,他的视力已经变得不太好了,只能朦朦胧胧看见月亮模糊的光。
他想起了某个人,她像月亮一样,清冷无尘。
她应该还在荆州吧。
——
城外驿站。
“主子……这……”白榆是没想到皇帝会紧逼到这个地步。
从临城驿站就张灯结彩,连接亲都队伍都准备好了,只等余坼换身衣服就可即刻出发。
这倒是余坼来到这个世界头一回穿红色的,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红穗缀着玉雕鱼扣,黑发如墨,熨帖地垂在身后,清冷如意,绝代佳人。
她骑在马上,尽管周围喝彩不断,她的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
队伍直抵皇宫,刚接到萧湘,就被她暗自抓住手,焦急地说:“将军,你快去救三哥,他在北郊。”
余坼一顿,道:“我有安排。”
萧湘松了口气,进到花轿里,仍有些惴惴不安,不时地看向窗外余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