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行人再度开拔,行走间越发小心谨慎,而同在地下的另几方却也没闲着,纷纷在用各自的手段寻找出路,探索这迷宫一般的洞底。

但敢于脱离团队独行的,只有某些姓张的。

不提一个人迅速没了影的张守心,另一边,张瑞阜正带着陕小二急速赶路。

“爷,这位爷,求,求您慢,慢点!真的,真的跟不上了……”

跟在张瑞阜身后跑的气喘吁吁,陕小二一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这地下的罐子鬼更可怕,还是张瑞阜带着的这一路夺命狂逃更要命。

回想这一路的惊心动魄,陕小二只觉得心里有一大堆的问号兼草泥马在欢腾飞奔。

自从掉入地下,又如同丢进滚筒机一般在水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好容易被人捞出,跟他掉一块的张瑞阜强硬的拎起他就走,丝毫不跟其他人打招呼。

不仅如此,也不知这位主到底是怎么选得路,先是水里游,游完却翻上了正在滴水的上池洞,在洞里爬行了好一段,刚翻身跳下,下方池子里却埋着密密麻麻的陶罐,陶罐里全是章鱼一样的黑色触手怪物。

于是接下来又是一阵不要钱的夺命狂逃直到现在……。

在心里为自己的倒霉命运哀叹连连,陕小二道:“这位爷,就算急您老大的下落,我们也不能是这个急法儿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咔,额……”

随着脖颈一道痛感袭来,陕小二软软倒下。

看着翻着白眼晕倒的陕小二,默默收回偷袭的手,张瑞阜把人扛上肩膀再度迅速向前。

等陕小二捂着剧痛的肚子再度苏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地方。

一片黑暗空间之中,一道由齿轮罐体,但又似乎是木头构成的巨型复杂木制螺旋状的巨大建筑在手电光影中半隐半现的出现在他面前。

光影之外,似乎还有道道管体延伸向四面八方。

看着四周这巨大的,上下似乎都深不见底的地下空腔,陕小二忍不住出声,震惊道:

“这……这到底是哪啊?”

回身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陕小二,张瑞阜淡淡道:

“机关中枢的节点。”

“那,那这个呐……?”

说着,陕小二颤抖的手指指向了顶上方,正在缓缓滚落下身躯的巨型黑色庞然大物。

那东西远看似乎都有一层楼高,通身看起来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就像一坨鼻涕虫的放大染色版。

看似极为滑稽缓慢,可随着这玩意的滚动,无数骨渣也随之纷纷扬扬,如垃圾般被倾倒而下。

看着砰的滚落在自己脚下,又再度分裂的灰白头骨,陕小二只觉得自己心都在颤抖。

“太岁。”

“太岁??我的祖宗……这要是太岁,它岂不是成精啦?”

压住恐惧,陕小二迅速翻包想要取出炸药,却被张瑞阜抬手按住。

侧耳仔细倾听着随着这太岁移动后越发清晰轰隆的流水之声,张瑞阜一指那巨型软体怪物,又一指四周那不起眼的网木格与小路,轻描淡写的指挥道:

“带着它跑。”

陕小二:“???”

要我死,你直说!!!

……

五分钟后,寂静洞窟内响起了陕小二真?犯太岁的崩溃大吼:

“我艹你三舅姥﹡#%﹡为什么就追我啊!!!”

对于这种多余问题,注定是无人回答陕小二了。

被太岁在迟疑片刻后,宁愿舍近求远也要紧追不舍的陕小二根本连路都来不及细看,只能带着背后的怪物绕着这悬崖绝壁一样的地方疯狂绕圈圈。

他甚至不敢去钻洞跑远,一来是不知道后面路上这种完全违背常识的怪物还有多少,二来是…跟软体生物比钻洞,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看了眼跟附加了永动机一样,疯狂带着太岁绕圈圈的陕小二,估摸着对方还能撑个十多分钟,张瑞阜抓紧时间,迅速顺着机关步道跑上机关装置顶端。

他找来这的原因和目的只有一个——引动机关,利用地下巨幅改变引族人汇合。

………

“错了,这路肯定错了,这地方有我的记号,白爷,陕爷,我们鬼撞墙了!”

依旧连绵无尽布满鳞片的洞窟中,本属于刀三的那名伙计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

指着他之前偷偷在墙壁鳞片上割的灰线痕迹,他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