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林这个誉满华都的老教授见路线稳定，以为上面肯定早有安排，殊不知王钢这个被派来带队的人员却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愁得掉发。

路线？哪里有什么路线，居然大半靠琢磨一本小说和那个作家的话你能信？

先采取排除法，排除掉已知的探测带，再排除掉人多的正常行进路线，

再根据小说里某些不着四六但确实有点相关风水走势和类似地名——这可是那个作家自己交代的名字改编，只不过对方再三强调他就是听着老家曾经各种三教九流吹牛打屁的传说故事随手安放的地方。

但上面为什么执着没影又危险的长白山地带，起因其实不是书，而是张北的一句话。

在研究过张北在各种场合下的相关对话，黄宝福记忆里的话都被他们用心理手段想办法再现了出来，

那句“祖地在北，现居在中”引起了多方的注意。

现居在中很好理解，看前不久一个节目组拨出的报’警电话和送蛇所在地就知道，

连董家坝这个村庄曾经突然停止搬迁与合村，依旧处在山区最深处的前因后果都因此被他们查了一遍，并且因此极为确定，这些张家人现在实际住楚省神农架而不是住小说里的桂省十万大山。

而除了那个似乎只是有意出世而保留并居住的村庄，神农架原始森林某处应该存在一个张家人现今的聚集地，而且具备相当广阔的地下面积，没准还在里面养了不少跟那条巨蛇一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可那句祖地在北，就很引人深思了，

连一千多年的巨蛇都能轻松管好送出来请吃席，说这些张家人没余力再多建点奇观上面自己都有点不敢信。

由此地宫之类的还真未必没有，天知道寿命漫长，活得似乎已经贯穿华’夏的家族这几千年都干了什么事？

至于什么哭穷养不起之类的，最多当成有意拉关系送礼物的好听借口听听就得了，没人会信。

于是某本小说就此走入视线，万一那个作家写着写着真的是碰到真相附近了呢？

别的都好说，但那似乎像藏着妖魔鬼怪，跟定时炸弹一样的青铜门要是真存在，他们说什么也是要去碰上一碰的。

由于书上很多地方其实和现实完全对应不上——五圣山有，但是不在长白山，而在当年的抗美战线上，

长白山在经过调查后，虽然确实曾在边境区存在三圣山这个当年民间的小地名，可现在已经淹没在群山中成了众多无名山之一，没有人能确定具体地点，只能不断排除和推测。

因此这份路线他们也没谱，更不可能去问张家人，既好说不好听，也有违他们一开始的小算盘：

为什么把探查放正式对话前面，让建交人员东拉西扯的拖着张景意，不就是想抓紧时间‘我都要’嘛！

真等确立起良好关系了，可就不好有小动作，不好查了。

咳，话题扯远了，总之，这种就像从玩笑中找出可能的只言片语，再重新试图拼凑成的‘真相’到底对不对，甚至究竟存不存在，所有人都纯属摸着石头过河，满心问号。

……

眼看已经在边境线边沿，看着手里实际还有无数分叉的行进图，王钢只觉得压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