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爹怎么这时候了还在书房没睡觉啊？我动静这么轻了都能被发现？不应该啊……。

张北还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一僵，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收回还是继续开，

“……我上午睡太多，晚上有点睡不着，想去看看月亮。”

老爸看着他点点头，可随即又微微皱眉，细微变化让张北顿时有点心虚慌乱，

从小到大，他这是第一次对他爹撒谎。

在他目光下，自己老爸半扭身，从一边物架上拿出瓶花露水递给他，

“这么大个人了，毛毛糙糙，喷点再出去。”

“……哦。”张北在心里苦着脸，又有些愧疚，接过花露水往身上喷，

测试奖励效果的计划泡汤了，那就还是等明天起来再试吧，张北遗憾的想。

这时他老爸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放松些，不就滚了次坡吗，人没事就是好事，老话都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着也没等张北回应，对方急匆匆穿过客厅，走向卫生间。

原来是去上卫生间正好撞上了啊，张北心里更复杂了，看着旁边通明的书房灯，他放开了门把手。

一分多钟后，随着卫生间冲水声响起，老爸果然返回。

见对方走近，张北问道：“爸你怎么现在还没睡啊？是杨学姐家里那个案子又出新麻烦了？”

听到张北问话，张国栋摇头：“不是，她家离婚官司基本是定下了，就差那个入室斗殴的刑事案子，原告那边出的那份轻伤鉴定很不利于我们，而且对方攀扯是属入室打人，情节恶劣，法院倾向性也是在那边，胜诉基本不可能，只是她外婆个快八十的老人，法院那边再偏袒也肯定没法让人真入牢，应该是判刑2年，缓刑两年。”

说着他吐出一口气，摇摇头道：“那边在等离婚官司结束，所以这个刑事官司判决应该是到明年年初，我这边现在忙的是新的两个官司。”

“两个？”张北诧异看着老爸：“一般不都是大案就接一个，小案接两个，三个忙的过来？还是所里案子变多了？”

自己老爸毕竟年龄大了，很少跟三四十岁的律师一样可以同时身兼多案，一段时间一般就接两个案子，处理的差不多感觉稳定了才继续接下一个，这也是他老爸起不来的很重要原因，

而且像杨梓易家里那样倒霉，一年内事情一串串的出，内情复杂被人坑害到不行的终究算少数。

一摊手，张国栋推了下自己眼镜，一脸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道：“因为前几天接的离婚案中，男方，也就是被告，宣称失踪了。”

好歹自己爹是律师，张北也稍微懂点法律，道：“那这种就是先诉讼，等对方缺席？”

张国栋点头，“理想情况是这样，这案子本身也比较简单，但是，”

他表情有点奇怪，道：“雇主今天来时，又带来一个咨询人，也是她小区的，也打离婚官司，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我就先接了。”

张北奇怪看着他：“那你表情怎么奇怪？”

他说着又探头看了眼书房，“终于有人主动来找，说明老爸你起来了啊，这种普通案子多接了也不至于到要挑灯夜战的地步吧?”

“因为，”张国栋表情变得更纠结了些，似乎不确定该不该对张北说：

“我下午跟同事交流，发现他们也接了那个小区的案子，算上我的两个，那片社区这两个月已经有19对夫妻因为各种原因打离婚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