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挂了一天,看着面目狰狞的悬吊者,很多人吓得都绕道而行。肖家下人吓得皆从后门走,晚上都睡不安宁。
这一天,鹤龙镇安安静静,街上空空荡荡,没了往常的喧哗和酒气四溢,整个镇子里一下安静了很多。
以前到处飘扬酒气,这天全镇好像一下没了酒的活跃就没了生机。醉酒后面红耳赤大呼小叫如今看不到了,酒壮人胆的大声争执叱呵没了,连讲话都变成咬耳朵,仿佛稍大声就会成那木柱上吊死鬼般。
杀几个人只不过震慑一下,也不能真的挂自家门口很多天,这又不是挂腊肉,明摆着是给自己添堵!肖芙觉得效果到达,郝大忠将其处理掉了。
随后的日子里肖芙每天帮汪大虎调理身体。
汪鸣凤、汪鸣翔、汪鸣扬领着自家子女每天早上来请安,晚上来问候,谦恭的不得了。就连汪鸣扬竟大变样,每天坚持带伤第一个到,晚上最后一个走,点头哈腰,恭敬无比。
他不笨,久混各色人等中,见识是有的。他看到齐荷花的强势,连号称鹤龙镇第一母老虎的廖玉兰都被灰溜溜的赶走了,要想继续捞好处蛰伏是必须的。
至于汪鸣亮那天就叫廖玉兰带走了,廖玉兰与赵龙勾搭成奸,生了汪鸣亮,全镇人都知道。齐荷花也略有耳闻,她是不会养虎为患的。
此间,霍建思前来拜访多次,和肖芙交流绘画心得。二人时而为共同话题讲的海阔天空聊得昏天黑地,时而为歧义争得面红脖子粗,时而泼墨作画。外人看来二人其乐融融,又恰似双宿双飞,其实肖芙没这想法。
一山一水一树一草一石一泉一鸟一兽……对其各种画风的风格意趣、审美取向、匠心章法……她与他相互评说或争论,以此达到洗涤思想、澡雪精神。对“以形媚道”又有一致的观点,观照初心,殊为难得。
霍建思觉得画作经历了万年以上的演变衍生,很难有新意。其难点不在于图式之新、技巧之新、风格之新。而在于画者对天地山水万物之本源、本体、本质的描述与新意迭出,是否还有恰当的距离、度量和分寸。更要有精神圭臬、学养底蕴、形态边际是否有关联、接续及发展。
大片的水、大块的山、结构线式的树枝枝干等被修饰为极具个性的符号,点、线、面的编织交叠、揖让重组呈现出强烈的构成意识,充满张力和律动,细小的点景人物、舟船或其他之类的元素被安置在画面需要的位置上“画龙点睛”。笔墨是否卖弄,色彩是否炫目,线条是否精谨……这些需要画者的天资、才情、修养和技巧的锤炼。
更是画者的一种态度、一种取舍,或是苍茫俊逸、清凉超拔、落寞荒寒、简淡萧瑟之气。或是避世绝俗、孤寂清幽、清音雅韵、天趣流淌,或是不流尘俗的高蹈精神、卓然而立的风骨、旷远豁达的心怀。
他坚守清幽、简淡、苍茫、浑朴,有自己的情怀、心念的坚守以及隐匿于心的精神标尺,达到“言行一致”,让那些“非不想,实不能”之人汗颜。
通过在作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一条大道。以画作外在之“景”,书写出画者内心之“灵”,从中寻到应走的方向,或许不是唯一。但可让自己憧憬未来,化解桎梏和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