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为獠牙兽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真该死,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完美的猎物。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可怜你,只是因为我是一个阿克提尼人,我绝对不会无耻地将一只濒死的异兽带回去欺骗我的族人,阿克提尼的成人礼是为了证明我们真正的勇气与力量,刚才那样不荣誉的战斗,我不会认可。所以这次就先放你一马,走吧,若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到时候定会将你的头颅砍下来,你能听懂吗?”
虚弱的巨兽只能任由这个矮小的人类为它处理伤口,外面雨声渐小,可它还是听不清这个人类嘴里一直在嘟囔什么。
处理伤口花了将近一个多点,外面的雨最终也停了。“好了,你现在应该能动了,赶紧从这里离开,要不然我就…”
突如其来的反扑,獠牙兽将猎人压制在地上,它的利爪踩在猎人的胸脯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珠。“该死,你这不知感恩的畜牲!”扎克想去够自己的猎枪与猎刀,结果异兽一爪子就把它们扫到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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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兽面露凶光,向猎人张开了血盆大口,可就在它即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口时,一记寒芒闪过,疼得巨兽立马从猎人身上跳开。
扎克艰难坐起身,手里握着的是父亲曾经用过的匕首。巨兽的嘴角被匕首撕裂,正在往外沽沽冒血,但这点小伤与它先前的伤口相比不值一提。扎克摆出格斗姿态,他像一个真正的阿克提尼人一样准备去战斗,异兽记住了这个人类的目光,随后就如风一般冲出了岩窟,最后仅剩筋疲力竭的扎克独自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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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扎克的流浪又持续了近一个多月,子弹早已耗尽,刀刃破损不堪,弹尽粮绝的他再没能遇上值得猎杀的猎物,他现在又有些后悔了,若是当时选择杀死那只白毛獠牙兽他回去至少还能给母亲一个交代,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两手空空灰头土脸地回去。
扎克接受事实,他不得不开始准备返航了。扎克沿着地图上的记录开始原路返回,不知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病榻上的母亲是否还安好?扎克其实还可以在外面凭借自己的狩猎技巧多待些时日的,但他格外忧心母亲的身体所以更不愿意冒险,就算回去后被指责为懦夫也罢,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母亲。
这份思念给予了扎克长途跋涉的力量,无数个日夜,他仿佛都看到了故乡的灯火近在眼前,待到梦醒时,又是踏着晨露再出发。就这样,扎克又撑过了半个多月,总算是回到了他最熟悉的聚落。
扎克的脚刚刚踏上故乡的土地,空气中立刻就传来了一股令人不快的焦臭味。疲惫令扎克的神志有些不清,他只想着尽快回家,便赶紧加快了步伐,可越是近乡,他就越是感到不安,远处冲天的火光与浓烟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尸骸成堆,里面有他熟悉的乡邻,有他要好的玩伴,散落各处的兵刃证明他们也曾抵抗过,他们是在战斗中流尽了血而非屈辱地接受了一场屠杀,他们都是以阿克提尼人的身份死的。
大火之中唯有那个黑影独自伫立,它手染鲜血,踩踏着族人的尸首,将最后一个活人丢进火堆,它是无血无泪的怪物,火焰灼伤不了它,甚至无法在它的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扎克咬碎了满嘴的牙,将一口污血吐出,手握那把满是锈迹的猎刀就向着凶手冲了过去。而牧羊人只是透过火光瞥见他一眼,而那甚至不足以看清他的模样,转身就要离开。
少年的刀未能行至牧羊人的跟前,有一个黑影侧方飞扑将扎克扑倒在火堆之中。样貌诡异的异兽踩在扎克的身上,口中吐出长信就要刺穿扎克的脑壳。少年奋力挥刀削其头颅,但显然怪物不止这一只。